从这场不见血雨腥风的面谈中挣扎出来后,我一个人游走在学校外面的马路上,人很多,车很吵。
我沿着十字路,朝着高速公路的方向行走,越走越远,越走越安静。
可能是因为高速路处在城市的外围,所以这里人烟稀少,就连车辆也少的可怜。
我坐在马路牙子上,听着过往的车流呼啸而过,每辆车的车速都很快,快的来不及眨眼,快的来不及说再见。
我睁大双眼,看着公路上的风景,红色的、白色的、蓝色的、黑色的车,他们颜色各异,但形状却相同。
是不是人就像汽车一样,为了能够奔驰在这宽阔的高速路上,我们必须把自己锻造成一个又一个雷同的个体,然后披上不同颜色的外衣,来彰显自己。
其实,我们都一样,一样的自私,一样的不堪一击。
从饭店出来的这一路上,我的脑海里除了汽车的鸣笛声外,还有房芸的一句句冷嘲热讽。
是啊,人是要有自知之明的,我深刻的知道自己的渺小,却没有勇气承认。
我徘徊在这里,不为金钱,不为名利,只为爱情。
大概过了三十分钟的时候,赵骏给我打来了电话,他让我在天黑前赶紧回到学校。
我摸了摸裤兜,准备打车回去,却发现自己的钱包不见了,连带着里面的身份证和银行卡。
原来人倒起霉的时候,是真的很倒霉!今天先是让房芸教育了一番,紧接着又被小偷偷走了钱包。
我想沿路找回去,可是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走的太远了,如果再回饭店找钱包,恐怕天都黑了。
想到这,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或许我对房闻柯的感情就如同那丢掉的钱包,我在很久以前就把心放在了房闻柯那里,等我想要找回来时,却发现路途太漫长,寻找太迷茫。
有些爱,泼出去,就收不回来了。
赵骏得知我丢掉钱包后,询问了我的位置,然后让我站在原地不要走,说马上就会过来接我。
不到二十分钟,赵骏便找到了我,把我安全的送回了学校。
回到校园的时候,我的心依旧无法平静,我和赵骏坐在寝室楼下,享受着夜风。
“你今天干嘛去了?”赵骏问道。
“我???算了,没干嘛!”
“去见我妈了?”赵骏看着我,好像他已经知道了一切。
“你怎么知道的?”我惊讶的看着赵骏。
“她昨天找我和房闻柯谈话了,我猜她一定会找你的,但没想到是今天。”
“那房闻柯知道吗?他知道他妈妈会找我谈话吗?”
“就他那个智商?累死他也想不到!他只会喝酒买醉!”赵骏一脸嫌弃的说道。
“那怎么办,我现在心很乱。”
“你是拗不过我妈的,房闻柯也是,他一定会去留学的,即便他自己不想去。”
“你怎么这么肯定?”
“因为房闻柯从小到大的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他只能按部就班的走,这是他的命!”
“你也觉得我和房闻柯会分手吗?”
“这个我不知道,但是我当然希望你们两个快点分手,然后我好有机会和你在一起!”赵骏转过头,冲着我甜腻的笑。
“你就别嘴贫了,我都闹心死了!房芸今天着实给了我一个下马威,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我叹着气。
“我妈她就是那种人,表面上看着挺和蔼的,但是心里比谁都狠。我从小到大看过她最脆弱的一次,就是在我爸的葬礼上,只有那一次。”赵骏抬头望向天空,满面愁容。
“或许她不得不强势吧!”我也跟着唉声叹气。
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再一次打破了身边的沉静。
拿出手机的前一刻,我以为是房闻柯打来的电话,可是看到手机屏幕时,才发现原来是王樱。
王樱告诉我,梁成明一周后就要被执行死刑了,他的所有财产已经被调查,很大一部分也都被上缴。
不过,关于兆兆的问题,王樱依旧很头疼,虽然兆兆是姐姐王桃的儿子,但是兆兆并不是梁成明亲生的。王樱说,她会把兆兆送到生父那里,也就是要把兆兆送到法国。
而王樱这次打电话的意图依旧很明确,就是让蒋小乔尽快把孩子做掉,因为她不想连累到蒋小乔,更不想欠她和她孩子的人情。
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心情依旧是沉重的,带着房芸给我的刺激,带着对蒋小乔的复杂心情。
我再一次给梁雪打电话的时候,是蒋小乔接的电话,虽然我犹豫了很久,但还是亲口劝了一次蒋小乔。
电话那头的蒋小乔,状态很憔悴,声音也很虚弱,但是让我惊讶的是,蒋小乔告诉我,她已经在两天前把孩子做掉了,而且是引产。
因为蒋小乔怀孕的月份实在是太久了,如果想打掉孩子,只能做引产,但是引产却很伤身,手术后的蒋小乔,需要至少一周的时间来调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