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算你跑得快。Du00.coM”
宇文砚脸色不好,低骂了一句。
“行了。”
平安侯面色淡然,眼神却微微有几分凝重。
“燕居武功高强,你再练个十年也不是她的对手。”他看了宇文砚一眼,转身,走向凤倾玥。此刻凤倾寰正好收功。凤倾玥脸色也好了几分。
“玥儿,如何了?”
平安侯伸手扶他站起来,上上下下打量,见他满脸的血迹,不由得有些好笑。
“你这般爱干净的人,这会儿倒是忍得了。”他随手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递给他,“擦干净吧,不然待会儿王嫂见了怕是要着急了。”
凤倾玥含笑接过来,然那血迹染上手帕,竟刺得他眼神微微一颤,又想起方才那一瞬间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坠落,然后落入他怀中。从未有过的愤怒和疼痛齐齐从他心口炸开,他近乎失控。
失神不过一瞬间,他微微闭着眼睛,将脸上的血迹都擦拭干净。一点一点,仿佛再重现那殷虹血迹在他眼前渲染的片段。和那一刻,被灼痛的心。
凤倾寰看了他一眼,他的伤在肩头,怎的前襟和脸上都是血?
“你这伤…”
平安侯皱了皱眉,看着他肩头染开的黑色血迹。
“燕居夫人的毒必然非同凡响,还是得回去好好治一治,莫要留下病根才是。”
凤倾玥只是点了点头,眼神随意的一瞥,见秋明月已经醒了过来,只是面色还是有些苍白,虚弱得似一阵风便能吹倒。他眼神闪了闪,很自然的走了过去,却是看向凤倾璃,又无奈的笑了笑。
“就知道你跟来会如此。如今倒好,你这娘子也伤了,以后谁在你跟前殷勤伺候?”
凤倾璃却没心情与他开玩笑,“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若是毒死了,静姨非得要了我的命不可。”
凤倾玥又是一声低笑,垂下眼的瞬间却不动声色的看了秋明月一眼。她已经由宇文溪拉着手慢慢坐起,并没有看自己,而是死死的瞪着凤倾璃,似乎是怒极,然而又痛极。只是顾及着周围众人不好发作,只得道了一句。
“回去吧,我累了。”
于是也就匆匆回去了,宇文溪是唯一的女子,自然由她扶着秋明月。还好方才平安侯来的时候就料到或许有人受伤,便让人去回去驾勒辆马车而来。正好凤倾璃和秋明月同坐。至于凤倾玥,他也受了伤。其实那马车很大,坐三个人足足有余,但是毕竟秋明月是有夫之妇,当得避嫌。
荣亲王本来想让人再雇一辆马车,凤倾玥却含笑道:“阿璃和弟妹都伤得不轻,须得尽快回去好好疗伤。方才大皇子已将我体内毒素逼出大半,我尚可支撑到回府,皇叔不必担忧。”
他说罢便从容的跨上了马背,一身红黑鲜血,染尽了白袍。他分明脸色苍白,却偏偏笑得云淡风轻,温润如水。仿佛方才那毒在他身上也不过尔尔,甚至在他脸上都找不出一丝一毫疼痛的痕迹。
醒来后就未曾看过他一眼的秋明月却在被送上马车的一瞬抬头看了那个马背上一身狼藉的白袍少年,眼神刹那的复杂如流光碧影闪过,似万千里有海水波浪层层涌起,又似沙漠风暴怒卷。也只是一瞬间,便归于平静。然而心,却早已波涛汹涌。
忘不了方才燕居一掌将她打飞,忘不了那个一直从容含笑的白衣少年刹那间血色尽失的脸;忘不了他那一刻失了时间与惯性的迅疾步伐;忘不了自己一口鲜血喷在他脸上却映得他精致越发白得透明的下巴。如巍巍雪山,洁净而晶莹的雪水。更忘不了,他那一瞬间眼神交错缠绕的愤怒后悔和疼痛;亦忘不了在他怀里昏迷的瞬间看见他眼中如昆山玉雪破碎的温柔和迷离…
她如今已不是那个懵懵懂懂不止情为何物的小女孩儿,自然在那片刻之间已经察觉到凤倾玥对她那一番心思。只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恍惚中,她和他似乎并没有见过几次。她又忘了,自己当初不是也对他一见倾心?只是太过理智而清醒,生生将那丝情缘掐灭。
秋明月闭了闭眼睛,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褐色的小瓷瓶,倒出两颗药丸,一颗给了凤倾璃,另一颗给了自己。
“我没配置可以解毒的药丸,不然可以让溪溪给他。”
她神色平静,便是连眼神语气也是淡得如同水一般。
凤倾璃看着她,眼底划过一丝复杂,却没说话。
秋明月干脆靠在他肩膀上,“为什么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什么会被燕居劫走?她与我说了什么?”
凤倾璃抿唇,见她面色虽然苍白,眼神却是清明如水的。她受伤不轻,燕居那一掌,他看的分明。若非当时有平安侯缠着,卸去了燕居几分力道,只怕她就不止吐一口血那么简单。柏云看着只是中毒,实际上他接住她之时便也一同承受了几分掌力。只是他一直忍着,再加上之前她喷在他脸上的血,掩盖了他自己吐出的鲜血。
“你先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