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迷迷蒙蒙之间,感觉有东西在触碰自己的手,缓缓睁开眼,偏头去看,吱吱圆溜溜的两只小眼睛正看着她,见她醒来,嘴里发出一声欢快的叫声。
安心笑了笑,捧起吱吱放在自己胸前的被褥上,仔细的打量着它,它瘦了,往日圆滚滚的身子瘦了一大圈,身上的毛色不再是黝黑油亮,而是乱糟糟的黑色茸毛中夹杂着淡淡的银白色。
屋外的如花听到内室的动静,忙走了进来,见安心和小兽正在对视,两对眸子,一对大,一对小,极为有趣。
“圣女,可要属下伺候您梳洗?”如花行礼道。
安心点了点头,直起身子,下了床,在如花的服侍下,净了面,漱了口,坐在软榻上,抱着吱吱半躺着。
天色已经放晴,大雨磅礴过后的山谷更有一种被洗刷的青翠欲滴,空气清新自然,安心打开窗子,太阳刚刚升起,温热的阳光透过窗子打在人身上,带起昏昏欲睡的感觉。
“我睡了多久?”安心目光落在外面的树木上,绿的透亮的叶子尾端挂着滴滴的晶莹水珠,时不时的落下。
“半个月。”如花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相告。
“半个月?”安心皱眉,“为何会这么久?”她说怎么比吱吱醒来的还晚呢。
“少主点了您的睡穴,说让您好好歇息歇息,免得再被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或事打扰。”如花觑一觑安心的神色,见她脸色并无异样,小声的解释道。
安心点头,玄璃也是一片好心,当时她确实已经撑到极限了,是应该宽下心来休息养伤,其实就算他不点自己睡穴,她也不会再劳心劳力了,毕竟,现在除了吱吱,已经没什么让她值得豁出性命去帮助的人了。
这半个月的时间,内腹的伤也好了五六成,安心用了早膳后,就坐在榻上,翻阅着玄凌拿过来的那两本书,渐渐熟悉着怎么掌控玄力,施行玄术。
体内的真气和玄力已融合了一半,随着时间的流逝,定灵珠的作用也慢慢的在减弱,安心想,定灵珠剩下的力量或许不足以再让余下的真气和玄力尽皆融合,以后就只能靠她想办法了。
清脆的珠帘碰撞声响起,玄凌一身淡青色锦袍走了进来,见安心正倚靠在软榻上,偏着头翻着书籍,小兽盘卧在她的腿上,呼呼大睡,偶尔发出细微的打鼾声。
这一场景就像一幅画卷般,绝色女子面容恬静的看书,修长如玉的手指翻过书籍,发出‘莎莎’的响声,微煦的阳光照在她周身各处,洒下一片朦胧的剪影。
岁月静好,时光无声,千帆过尽,看尽此生繁华。
“玄凌哥哥还要看到何时?”安心眉眼未抬,红唇轻启。
“美人如画,颜若牡丹,弱柳扶风,一笑倾城。”玄凌边说边笑着走进来。
安心挑了挑眉,抬起小脸,咧开嘴,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笑意未达眼底,口齿不清的道,“我这样笑你确定能倾城?”
玄凌嘴角抽搐,她眸光呆滞,脸色怪异,唇角虽然扯出了一抹柔美的弧度,但衬着僵硬的笑容,说不出的违和感。
“原来是我错了,应该是一笑吓退千军万马。”玄凌无奈的走到安心对面坐下,叹气道。
闻言,安心脸色依然素淡,只是眸底升起了一抹浅浅的笑,不过转瞬即逝,就沉落了下去,再寻不到踪迹。
“玄凌近日无聊,圣女可否为玄凌讲讲桃花源记的下半段?”玄凌清晰的捕捉到安心眸底的笑意,一颗心略微放松,薄唇轻扬道。
“桃花源记忘了,爱情故事倒有一个,想不想听听?”安心放下书,淡淡道。
“听听也无妨。”玄凌心中微微一动,微笑道。
安心眸内溢出一抹嘲讽的笑来,她看着玄凌,低声吟道,“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吟完,安心垂下了眼帘,意味不明的道,“听起来是不是很可歌可泣?这曲名叫凤求凰,又名琴歌,是司马相如向卓文君表达爱慕相思之情所弹的曲子。”
玄凌脸色是掩饰不住的震惊,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似乎沉浸在曲子的内容中,无法自拔。
“后来呢?”良久,玄凌惊醒,眸光无限复杂的看了安心一眼,声音低沉道,如果安心只是简单的缅怀这一段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那她脸色也就不会如此漠然了。
“卓文君爱好音乐,一个人有了爱好,就成为一个人的软肋,卓文君酷爱音乐,精通音乐,这恰恰成了卓文君的软肋,司马相如早就把她给琢磨透了,一曲表达自己爱慕之情的琴曲正是司马相如打开卓文君芳心的一把万能钥匙,加上他举止文雅,英俊不凡,为了引得卓文君的相许,他故弄玄虚、排兵布阵多时,要谋的就是卓王孙的掌上明珠,卓文君,他成功了,卓文君不顾他家境家境贫困不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