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至半酣,众人互相推杯换盏起来,眼冒火花的看着中央脱的只剩下一个肚兜罩薄纱的舞女歌姬。
安心脑袋歪在一边,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小手把玩着酒杯,眯着眼观赏着火辣妖娆的舞蹈。
“国师到!”礼仪太监的声音传至众人耳中。
与此同时,一身淡青色锦袍的国师进入了众人的眼帘,眸中一如既往的浩瀚如海,包罗万象,安心甚至从他的眼内看出了自己的前世今生,往事像幻灯片般在她脑海中不时的闪现。
皇上摆了摆手,太监立即让那些舞姬退下,“参加陛下。”国师并不行礼,只是淡淡的道。
“国师过来可是有要事?”国师在文贤帝的心中,明显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他脸上多了一分对平常人没有的热络。
“这是臣夜观天象所得到的结论,请陛下一阅!”国师从袖子中掏出了一张信纸,放在手心,朗声道。
随侍的太监立时跑下玉阶,从国师手中点头哈腰的接过信纸,然后返回递给文贤帝。
文贤帝打开,双目快速的浏览着里面的内容,虽然他面色没变,但擅长察言观色的大臣还是从皇上眼中看出了一丝愕然。
读懂了天子心思的臣子心中飞速的转动着自己的想法,很快,各自有了自己的度量。
“国师,是否一定要如此?”文贤帝眼底的迟疑之色一闪即逝,叠好纸张,塞入袖内,目光沉沉的看向站立的国师,问道。
“皇上应该明白事情的轻重。”国师意味不明的道。
文贤帝没说话,此刻谁也不知道,他心中正在进行天人交战,国师也不着急,神情有些慵懒的等待着他的决定。
“就依国师所言。”在众人屏息等候时,上座的文贤帝终于慢悠悠的开了尊口。
国师似乎早已料到一般,面色没有一丝的惊讶之色,他浅浅的点点头,轻笑道,“那臣告退!”话落,他转身离开,目光不经意的扫过安心,在她脸上顿了一瞬,随即大步出了御花园。
安心感受到国师那意味深长的一瞥,眉梢微挑,不改懒懒的面色,缓缓扬起两只捏着的酒杯,一饮而尽。
“长安,这可是琼浆玉液,喝多了会醉的,上次朕可是听说你在飘渺居喝了玉世子的玉兰醉然后睡了一天一夜的!”文贤帝看着安心眉梢眼角无一不泛着懒散,眼中的精光近乎于无,微笑着开口。
这话在别人耳中很正常,但是安心却听出了好几重意义深远的含义,眼珠一转,她闲闲的开口,“皇上外公,心儿从小在深山老林长大,女子德行没有,吃喝玩乐的毛病倒不少,喝酒嘛,就是心儿其中的一个乐趣了,您放心,这几杯还醉不倒心儿的!”
御花园内的人听着安心这么形容自己,纷纷惊讶,哪个女子不爱惜自己的名声?处处小心翼翼的注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就怕给她们完美的形象惹来一点的瑕疵,给长安郡主却完全是反其道而行之,不但不维护自己的风范,还毫不避讳的宣之于口。
甚至在这等礼仪规矩面面俱到的宴会上,她的举止动作也是别具一格,与其他恪守本分的官家千金大相径庭,让人不由心生疑惑。
文贤帝听完安心对她自己的评价,老眼中的精光浓郁了一分,不过瞬间,就彻底隐了下去。
“女子最重端庄贤淑,你看看,别的小姐都十分的知书达理,怎的就你独树一帜?”文贤帝说的半真半假。
安心眼睑微沉,微微一笑,一缕黑色发丝卷过她晶莹剔透的脸颊,御花园的烛光下,她眼如秋波,婉转清淡,表情带着一丝无奈,“估计是娘亲怀我的时候选错了性别,哥哥性子安静,而我相反,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对面的安沐尘挖了安心一眼。
“你这样,哪家的公子敢娶你哦,锦绣不知该怎么发愁呢?”文贤帝似假非真的说道。
此话一出,御花园内的人心中各自荡起了圈圈波浪,难道皇上开始准备为长安郡主挑选夫婿了?但是凤星的传言可不是空穴来风,长安郡主作为有可能成为凤星命格的女子,婚事必须慎重再慎重,皇上怎么会这么快就提出来?难道其中出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变故?
安心微微一愣,她与玄璃的婚事老皇帝应该是赞同的,可他刚刚的这句话又像是试探她的口风,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转念一想,她就明悟了,肯定是国师方才带来的消息所致,那纸上到底写了什么呢?会让皇帝转而下了这般让人惊讶的决定?
“父皇,我愿意娶心儿妹妹!”文贤帝的这句话刚在园内掀起了轩然大波,涟漪刚刚泛起一圈,众人就见凌亦痕言笑晏晏的起身,斩钉截铁的道。
“胡闹,你是长安的表兄,你们的感情就像兄妹一样,岂能把婚姻大事当做儿戏?”老皇帝脸色阴沉的呵斥道。
“东凌皇若是觉得宁小王爷和长安郡主不合适,不如把长安郡主赐婚于本太子,嫁入西楚为太子妃可好?”楚逸绝见事情有了转机,皇帝明显动摇了安心要嫁给玄璃的决心,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立即再次提出两国联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