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染墨真的是哥哥放出来的吗?”安心微微蹙了蹙眉,轻声问道,“哥哥当真如此喜欢凌紫竹?喜欢到愿意为了她的一句话冒那般大的危险?”
“我…”安沐尘张了张嘴,眸底深处划过一道晦暗的光芒,语气沉寂,话音一转,“妹妹别在费心思了,我认罪,也愿意一死。”
安心看到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明明就是有难言之隐,却又不知道顾忌着什么,不肯把真想说出来。
“你是我亲哥哥,我为何不管你?”安心面色微沉,声音带了几丝凌厉,“哥哥有苦衷可以直说,我会努力帮哥哥解决,你这样心甘情愿的认罪,是打算不要我和娘亲爹爹了吗?你置父母于何地?你将亲情又安于何处?哥哥,做人不能太自私,你不光为了自己活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明不明白?”
安沐尘一双眸子满满的都是痛苦,苍白如纸的脸色白的剔透,不见半分血丝,昔日红润的薄唇现出细微的干裂,他突然用头抱住了脑袋,声音如嘶吼的野兽一般,“你不要管我,你给我滚!你给我滚!不要再来了,再也不要来了。”
安心面色一冷,她不知道安沐尘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要说出如此决绝的话,可看他如此模样,分明就是打算将真相埋在深谷,不见天日。
“哥哥,我不会不管你的。 ”安心面色冷静的可怕, 声音像含了一块儿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就算冒天下之大不讳又如何?哥哥既然不愿跟我说,我也不强人所难。”
“我不惜与东凌皇室对抗,也会救下哥哥的。”安心瞥了一眼不远处静静而立的牢头,突然以传音入密给安沐尘说了一句话,“还有几天时间,我会尽力去查,查不到我会来劫天牢,带哥哥远走高飞!”
话落,安心看到安沐尘神色大骇,见他有要开口的迹象,安心又道,“我心意已决,哥哥静候佳音。”说完,她转身往外走去,不理会安沐尘的凄厉呼唤。
出了天牢,安心看着沉沉的夜色,心情亦是沉重的难以呼吸,转眸看向站在门旁边垂手而立的牢头,问道,“平小郡主可有被收押?”
“紫竹姑娘未曾在天牢。”牢头回答的不卑不亢。
紫竹姑娘?安心听到这个不同的称呼愣了愣神,转念才想起平王府已经被老皇帝抄家,死的死了,自尽的自尽了,流放的流放了,平王府的承袭王位也被剥夺了,凌紫竹已经不是昔日那个金枝玉叶的小郡主了。
“她没在天牢么?”安心又问,“可有被关在别的地方?”
“回郡主,没有,紫竹姑娘并未犯罪,自然不会被关押。”牢头道。
安心点点头,凌紫竹唆使安沐尘放了凌染墨是在暗地里进行的,明面上谁也不知道,她自然构不成罪责,既然她没在牢里,应该是在将军府吧。
“进宫。”安心上了马车,对车夫吩咐了一句。
马车应了一声,立即赶马往皇宫而去。
半个时辰前她去了一趟皇宫,如今又要去了,安心苦笑着摇摇头,她最厌恶的就是皇宫,看上去辉煌巍峨,富丽堂皇,但里面埋藏了不知道有多少不散的阴魂。
依旧是原路进宫,畅通无阻, 凌亦痕似乎早就料到安心会再次进宫,目光略带玩味的看着推门而入的她,轻笑道,“在安郡王那碰了钉子了?”
安心抬眸撇了他一眼,自顾自的找到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她心中隐隐觉得凌亦痕知道点什么,或者这件事他参与了某个环节,与其在外面两眼一抹黑的寻找,不如来他这套点话,也许会有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你来我这里,却又不说话这是为何?”凌亦痕见安心垂下眼帘安静的坐在那里,跟往日的形象大相径庭,不由挑眉,浅笑问道。
“你当真没参与其中?”安心抿唇问道。
“我没有理由伤害皇爷爷,不是吗?”凌亦痕不答反问。
“我想见凌紫竹和千羽一面。”安心沉声要求道。
“不可以。”凌亦痕看了一眼安心平静无波的面容,淡淡道,“千羽不是安将军,我不能放心,而凌紫竹犯了何错你自然清楚,你觉得我会让你有机会去营救他们吗?”
“虽然现在将军府重重保护森严,但还拦不住我。”得到凌亦痕的拒绝,安心神色一冷, 抬眼盯着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你就不怕我夜探将军府,将他们二人救走吗?”
“我不怕。”凌亦痕摇摇头,眸光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你若效仿安郡王的做法,那必定会获罪,如果连你自己都被问罪了,你还如何救出安郡王。”
安心笑了笑,的确,她现在不能冒险,玉华远在边疆,爹爹和娘亲还在灵山,她需得完全靠自己反转乾坤,改写哥哥的命运,总之,她不会让哥哥死的。
“那我去见皇上外公总可以吧?”安心看着凌亦痕,询问道,“也许我能治好皇上外公的病呢?”
“皇爷爷不是病。”提到老皇帝,凌亦痕脸上外泄的情绪尽数收敛,面无表情的道,“他被刺中心脉,回天乏术,月弦正在研究方子,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