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欢天喜地的氛围格外令人心情愉悦,凌雨泽大红锦袍包裹,脸上弥漫着清晰的欢喜,站在府门口,笑容亲热的迎着重要的宾客。
安心看着凌雨泽,即使他掩藏的再好,但眸子内存在的阴沉却怎么也忽略不了,平静的表面之下是暗潮汹涌的骇浪。
凌雨泽看到安心的出现,面上现出一抹喜色,对着身边的客人拱了拱手,让其他的人招待,自己则上前几步,走到安心面前,语气真诚的道,“谢谢郡主,来参加婚宴。”
他这话说的一语双关,明面上不过是客套之词,但安心还是听出了他的另一重意思,摆了摆手,无所谓的道,“尽人事听天命,凡事尽力就好,月家少主与我一同参加婚宴,今日我帮不了你们。”
凌雨泽瞥了一眼面色淡然的月弦,轻轻阖首,“即便如此,郡主之恩,没齿难忘。”
“大婚之日,说这些做什么,你要真能将国色天香的美娇娘娶进府中,做你的小王妃,我会很佩服你的。”安心咧了咧嘴,却没有半点的笑意。
“郡主拭目以待就好。”凌雨泽抿了抿嘴,眉眼隐隐现出狂傲之色,语气绝然毅然,“不成功便成仁,总要赌一把的。”
安心不知道说什么,千言万语的安慰终究苍白无力,倒嘴的话始终没有吐出口,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
“郡主请。”凌雨泽凤目闪过一抹厉色,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邀请安心进入府内。
安心点了点头,迈开脚步,慢吞吞的走进了平王府,月弦扫了一眼凌雨泽,跟上安心的步伐。
平王府和将军府差不多,都是历史悠久,厚重浑然,古朴的气韵流转,自有一股被沧桑岁月雕琢的痕迹,府内的角角落落都铺上了红绸,婢女小厮来来回回的穿梭在客人中。
安心漫无目的的闲逛,挥退了要来伺候的丫鬟,随心所欲的欣赏着平王府的一草一木。
月弦不紧不慢的跟在安心身后,并不出声打扰,似乎真的只是为了看住她。
“心儿姐姐。”熟悉的声音响起,安心循声看去,凌紫竹一席粉白色的罗裙,浓妆淡抹的朝她走过来。
安心停下脚步,看着款款而行的凌紫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凌紫竹脸上的表情很怪异,她不是个擅长掩饰内心真正想法的人。
也许凌雨泽跟她说了些什么吧,毕竟,今天不同寻常,也许平王府能得以保存,也许,过了今日,将不复存在。
是生是死,很可能都在今天的一念之差。
“心儿姐姐,我想单独跟你说一会儿话。”走到近前,凌紫竹目光瑟缩的看了一眼月弦,小声道。
“就去你房间吧。”安心想了想,看着她轻咬着唇瓣,无限心事的模样,主动的一拉她的小手,柔声道。
感受到手心里的温暖,凌紫竹几乎控制不住,眼眶一酸,就要掉下泪来。
安心更加确认凌雨泽将眼前的局势都分析给她听了,微微一叹,声音轻柔,“乖,大庭广众,不要失了礼数。”
凌紫竹吸了吸鼻子,将泪水逼了回去,使劲的点头。
“月少主若不放心,就一起来吧。”安心扔下一句话,牵着凌紫竹温软的小手,往前走去,头也不回的道,“既然我答应了你今日要与你同进同出,不光你要完成任务,我也要说到做到,省的死乞白赖的将脏水泼到我身上。”
月弦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上了。
听到月弦的脚步声,安心冷冷一笑,还真是不遗余力的按照老皇帝的吩咐来执行,也不知道老皇帝给了月家什么好处,让月家上上下下都死心塌地的为他办事。
到了后院凌紫竹的闺房,安心转头看着月弦道,“就在这里停下吧,我只答应今日不出手,但不代表说的话都要被你听去,别想用内力探听我们的谈话,你若说话不作数,那协议就作废,我做任何事儿你也别怪我出尔反尔。”
月弦面色清淡的点点头,转身走在院中的大树下,脊背靠着树干,闭目养神。
安心眼睑半敛,拖着凌紫竹的手走进内室,她的房间跟普通大家闺秀的房间没什么两样,布置清雅,琴棋书画的工具一一陈设。
“心儿姐姐,皇爷爷是不是要除掉平王府…”珠帘刚被放下,凌紫竹再也忍受不住,晶莹的泪花在眼里打转,泫然欲泣的看着安心问道。
安心沉默,不知该说什么,凌雨泽是个好兄长,这些年一直将凌紫竹保护的滴水不漏,让她无忧无虑的成长到现在,但注定的风雨侵袭总会来到,如今就已到了必须要面对一切的时候了。
“心儿姐姐,你告诉我,哥哥说的不是真的…父王是皇爷爷的亲生儿子…他怎么会如此狠心要铲除平王府?”得不到安心的回答,凌紫竹越发惊慌失措,眼泪源源不断的顺着脸颊滚落,抽抽搭搭的又问道。
安心伸手拭去了她脸上的泪痕,注视着她被泪水浸染的眼眸,轻言细语的道,“你有一个好哥哥,他费尽心思的爱护你,让你平安快乐的长大,你应该感到自豪,至于平王府的生死存亡,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