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明白这个道理,为何还要自残身体,秦亲王府所剩下的已经不多了,便是祖父也绝不会愿意看到你如此的。”正如上官沥所说的那样,上官煜所犯下的罪是不可饶恕的,并不是他自残就可以不用去面对的。
上官沥听着上官绝的话,心中更显得空落落的,好办晌才喃喃的要求道:“大哥,我想去见见他。”他想要去问问他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事来,如此亲近的血脉,他又怎么能够下得了手的。
上官绝点了点头,“他在偏院。”
二房的所有人都被关在了偏院,上官绝并未做到最后一步,他们当中有人罪该万死,有人却罪不至死,这最后到底要怎么处理还需要好好斟酌一番。
上官沥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从接到消息开始,他的心便像是放在火上烤一般,日夜兼程的赶回来,神色更显憔悴,但他此刻的眸子却是亮的,不像刚才的绝望,上官绝微微松了口气,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
上官煜的所作所为也就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这样的家丑若是传出去败坏的不仅仅只是上官煜一人,连带着上官沥也会被他毁了,但是二房的人却被看管了起来,上官绝留了几个暗卫守着,二房的一行人,上官煜从事发之后便没从床上起来过,其他几个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之人,压根连大门都出不了。
一开始肖侧妃和陈氏还尝试着以身份压人,可是只听命于上官绝的暗卫来那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们,到了后头,便是连脸面都不顾,撒泼谩骂都来了,上官绝只是命人关了她们,这让肖侧妃和陈氏又看到了希望。
然不管她们如何的作为,始终连偏院的门都迈不出去,便是一日三餐都是由着暗卫送过来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对于这些人来说是完全没有用的。
因此当上官沥出现在偏院的时候,他立时被肖侧妃和陈氏等人给围住了。
“沥儿,你可终于回来了。”肖侧妃的一脸的柔弱,只是这个表情她原先做来惹人怜惜,此时因着担惊受怕,神色憔悴,皱纹滋生,看着倒是多了几分矫情。
陈氏亦是松了一口气,这段日子她对她来说也是煎熬,上官绝就这么关着他们,什么处置都没有,反倒让他们不安,当然他们是不会知道上官绝那是腾不出手来处置他们,而上官沥的到来便是意味着这事终究要出个结果。
上官沥的目光在一众亲人身上溜了一圈,作为二房的嫡长子,肖侧妃和陈氏对他的好那是毋庸置疑的,要不然也不会成就了他正直的品性,便是上官柔上官静等几个小的,对于上官沥也很是尊敬。
而此刻他们看着他的眼神便好像他是他们的救赎一般,上官沥的心头发沉,他知道他的祖母,他的母亲并不是他所认为的那么慈善可亲,她们甚至无数次的对着大哥动过手,那个时候大哥还只是一个幼儿,那么这一次呢?这一次父亲的所作所为她们是不是也清楚?
“父亲呢?”上官沥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问道。
陈氏到底没有从上官沥的脸色看出些什么来,心头虽有些惴惴不安,到底也不能拦着他,或许等他看到老爷的惨象,心里头会有所触动。
“在里屋呢。”陈氏指了指稍显破旧的院落。
上官绝将他们软禁起来,自不会圣母到还替他们安排好生活,横竖饿不死便是了,这院子里也没有一个伺候的人,虽然一日三餐有人送过来,但是对于过惯了锦衣玉食的众人来说,这样的居住环境,还有什么都需要自己动手的情况实在是太折磨了。
上官沥提步往屋子里头走去,这屋子里实在说不上舒适,光线也很微弱,此时天色已经渐暗,屋子里头点着灯,那不算明亮的灯火跳跃着更显得寂寥。
上官煜躺在内室的床上,落下的帷帐并没有合拢,从缝隙中可以看出里头那张青灰的脸。
上官沥的心头一阵阵的发紧,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是君子,他的祖父,他的父亲在他的心目中都是学习的榜样,可是他没有想到有一天他心目中的英雄会轰然倒下。
上官煜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突然间脸上的神情扭曲了起来,身体僵硬的像是一条绷紧的弦,嘴里喃喃道:“这是皇上的意思,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肖侧妃分明感受到上官沥的脸色冷了下来,心下着急,几步走上前去,撩开了帘帐,用力的拍了拍上官煜的脸道:“阿煜,快醒醒,沥儿回来了。”
上官煜被噩梦魇住了,青白的脸色不断的冒着虚汗,他的手腕虽然敷了伤药,但当时上官绝盛怒之下,手下根本就没有留情,整个骨头都是粉碎性骨折,那些骨头便是长好了,也定会留下残疾,更何况这些日子对于上官煜来说也不好过,每日几乎是一闭上眼睛他就能梦间老王爷的质问。
心灵备受煎熬亦不能好好的养伤,上官煜的这一病便直接都没有起来过。
“啊——”伴随着一声嘶哑的吼叫,上官煜猛的睁开了眼睛,没有焦距的眼睛惊恐的瞪着顶上的帐子,呼呼的喘着粗气。
肖侧妃连声安抚道:“醒来就好,醒来就好,阿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