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躺下,门口便有仆人来报:贤亲王前来拜访。
冷若烟在冰凉的被褥里思忖了片刻,贤亲王这人的名号陌生的很,又忆起成婚那日那张俊冷魅惑的面容来,想来并未有过多的交集,这么晚来定不是为了串门赏花。
更不可能是来找她,多半关乎的是苏复严,想到此,她让冬儿为自己梳妆,这才到正堂接见。
她看不见,沿路到正堂都是冬儿搀扶,方踩进门槛,便闻得一声戏谑的笑。
“公主真是好修养,丈夫都跟人私奔了却不急不躁。”
东浓熙一身湿透王袍还来不及更换,凤眼蕴着似有似无的笑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成婚之时素手芳华,成婚后憔悴不堪,可见跟着苏复严并不好过。
冷若烟步子生生在门槛定下,再也挪移不动分毫。顿了顿思绪,装傻充愣:“若烟见过王爷,不知您这么晚到府上可是有急事?”
东浓熙挑眉,“夫人未听见本王方才说的话?”见冷若烟苍白脸色蔑视道,“你家相公拐走了本王的女人,你还能镇定自若?”
相公二字他加了重音,如一记响捶敲在冷若烟心房,眼前晃过那澄明如水的眸子,和那女子私奔么?但为了颜面她还是强撑着淡然笑容:“莫不成王爷此刻来此是找那女子么?”
“你以为呢?”东浓熙轻蔑之意更甚,“你若想今天活命,便将你所知的一切告诉本王,否则......”
否则自然是杀了她,冷若烟未有丝毫的害怕,他的语气凛冽,她虽看不见眼前这个男子的表情,也能体会到此刻他的神态。杀?堂堂西域公主,从小在马背上长大,若听得这赤裸裸的威胁就臣服这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她能丢自己的脸,却不能丢西域王国的脸,只是平静的回了句:“若烟不知,相公已是好几月未回府上,王爷的忙若烟怕是帮不上了!”
东浓熙锐利眸光在她身上来回打量,薄唇紧抿,暗自揣测这女人话中虚实。
少倾,冷若烟又言道:“王爷若是不信大可询问将军府任何一人,若烟听闻苏府收押了王爷您侍卫,或许你可以到那里去看看。”
冬儿说苏复严并不值得托付终身,她终于明白除了苏复严天下没有更能托付终身的人,只是这个托付,他为了另一个女子保留。
她不能留住他,也不能让他好过!
孤辰小声在东浓熙耳畔低语:“要不让属下去苏府打探一二,顺便救回陈管家来。”
东浓熙剑眉微蹙,点头默认,顺便吩咐道:“找信亲王借三千兵力,封锁城门,务必寻到肖春意。雪姬带到本王书房,本王要亲自审问。”
雪姬可疑,这是毋庸置疑的,去善见城是雪姬的主意,又是除翠柳肖春意最后见的一人。那纸信笺不可能是翠柳交给肖春意,那剩的人只有雪姬!
雪姬的心思一直在他身上,屡次三番想要除掉肖春意他不是不知晓,本以为她出谋划策让自己去讨好肖春意是好心,这个好心让他短暂忽略了她的冷血与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