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春意尾随在苏复严身后,地洞打的并不宽敞须弯着腰前行,偶尔抬头发髻顶上一层薄土,苏复严悉心扯下一块袖边为她盖在头顶。
肖春意心不在焉,洞中侍从执着蜡烛,明明灭灭的灯火燃出的青烟无法消散,弥留在她眼角薰出一汪泪来。
苏复严只瞧见她双眸含水,却不知其中缘故,叹道:“若是不想走,此刻回去还来得及。”
肖春意愣了片刻,搓揉着眼摇头,“不是.......只是薰着了罢。”
于是他又命人全数走在前面,把肖春意严严实实挡在身后。
肖春意不是没担心过如果王爷发现的话,翠柳会不会受连累,但他文书已出,这些日子又不曾来过西厢,暗自谋划着等逃出洛阳,再请苏复严去王府打探消息,王爷若是对她失踪之事毫无所知翠柳应该就无忧,倘若王爷肝火大动,就只能施法救出翠柳。
但是她不曾想,就在她连王府地底都还没走出,东浓熙就已抵达了西厢。
一张书桌可不轻便,翠柳虽说在太白楼干惯了粗活,遮掩好了也费了好一番劲。
清扫了一地的尘土,再将太师椅搬到书桌跟前,做完了这一切,与屋子协调感并不违和这才倚靠在书桌上略做休息,闻得院外吵吵闹闹的声音,心一紧,连忙躲在窗户边缘往外望。
只见王府仆从从箱子里抱出束束雪白,然后扦插在地,东浓熙一袭紫袍站在庭院处,待着满园竭是如天上星斗坠落下的繁花。
东浓熙这才抬起步子向屋子里走来,翠柳整个拳头都塞嘴里了,也不怕刚捧过土。春意这是敢上什么良辰美景,前脚刚走王爷就来了!完了!完了!这次真玩大发了!
翠柳一边瞅着如仙谷中飘然一身而来的身影,一边寻思着是躲是藏,还是胡编乱造。
王爷要是追问春意去了哪,这可如何答复?
莫不成告知王爷春意明明白日里还在了,夜里就不知所踪?
这办法显然行不通,西厢院外有暗卫守候,春意一出院门必然被那些武功高强的侍卫盯的牢牢的!
一个人怎样在能在房间里凭空消失,想了这么多其实也只是慌忙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并为得出一个结果来,一双紫气东来的长靴夸进门槛的刹那,她就忍不住要匍匐在地跪求原谅了!
还好,死劲咬了咬塞在嘴里的拳头,疼痛让她没有不战而败,尴尬的挡在书桌前行了个别捏的礼仪:“王爷万......万福!”
东浓熙只是瞟了眼空荡荡的屋子,没见肖春意人影才问翠柳:“她人呢?”
翠柳扭扭捏捏讪讪笑道:“出去散步了罢,估计一会就.......就回!”
东浓熙挑眉,带着一丝狐疑,这么晚了,她竟还有心思散步?侍卫也未曾禀报,再看翠柳扭扭捏捏,随既再问:“你可知她去哪散步了?”
翠柳手心涔涔的冷汗,去哪了.......她也不知道那条密道通向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