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大开,苏复严下了马便瞧见一袭粉衣披着五彩裘绒而来,怒气消下转而换上和善面容,拱手为礼道:“真巧,还能再次遇见天大人。”
天玺凤淡笑,“将军匆匆忙忙这是面见皇上?”
“是,微臣有事上奏。”苏复严恭敬回答,从前他与天玺凤结交不过是为了权势,如今他已是将军,但天玺凤竟成了议政大臣,官职依旧悬殊,该有的尊卑还是得有。
天玺凤对他使了个眼色沿着宫门红墙一路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才问道:“你是去检举贤亲王谋反之罪?”
苏复严怵目,匪夷所思,“天大人怎可知贤亲王谋反?”
世人皆知,贤亲王与天玺凤面和心不合,明枪暗箭互相使坏不知多少,苏复严怎么也想不通,既然天玺凤知晓贤亲王政变为何不告诉皇上,相比于贤亲王皇上很明显更器重天玺凤!
“呵。”天玺凤笑,细嫩如女子柔葱般的指微俏,夹起袖口蝴蝶金丝线头拔掉,整个动作漫不经心,“你现在若是进宫是见不到皇上的,还是免了罢。”
“皇上他......”苏复严凝神严肃,早就听闻皇帝重病卧床不起,听着天玺凤的说法怕是不久便要驾鹤西去?心念一转,若是如此贤亲王的筹谋实施起来更加畅通无阻!
苏复严心思全写在脸上,天玺凤媚笑,脸颊胭脂红比女人还妖艳几分,“我说苏大人呐,说你笨吧你又不笨,武刀弄枪天赋极佳,可惜这情商是不是太弱了点?”
“天大人何出此言?”苏复严面色凝重问道。
天玺凤笑得更欢快,“你不是钟情贤亲王府中那丫头?看你这样,想来贤亲王并非无条件拱手相让,故而才想找皇上治贤亲王叛逆之罪得到那丫头?”
苏复严哑言,阴冷的目光怔怔瞧着眼前这张笑里藏刀的脸,从未向天玺凤提及过春意的事他怎会如此清楚?简直就宛如自己肚子里的蛔虫!
“苏大人别误会,早在两年多前我便见过那丫头一面,恰巧你成亲之日与贤亲王发生争执我认出她来。”天玺凤解释,顺而笑得阴森道:“再经人打探这些事,早已了若指掌。”
苏复严只觉得脚底一股凉意瞬间传遍全身,‘了若指掌’难不成自己一举一动都在天玺凤视线里?这种感觉就似逃不出如来手心的孙猴子,捧他一手荣华的是天玺凤,若想使他粉身碎骨亦是轻而易举。到底说来,皇上器重他也不过是看天玺凤颜面罢了。
越想越渗人,苏复严深吸口气才稳住心神续而干涩笑问,“冒昧请教,天大人有何良策。”
天玺凤媚眼含笑,像一个叱咤情场的老手传授经验:“女人嘛,你一味的去讨好反而对你不屑一顾,心里藏了人怎么装得下你,自然要用些手段让她看得见你的好才行。”
苏复严心里还顾忌着天玺凤的深沉,听他这般言词反倒不大深信,怂恿自己用卑鄙方式夺得春意可是居心叵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