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她调皮回道,踩着轻快步子往屋舍跑去,刚跑出十几步远又停下,边后退边问:“王爷曾写两行字词,什么春意浓,你还记得么?”
东浓熙眸光微亮,紧锁剑眉,沉吟半晌摇了摇头:“不记得了,看着路走,小心绊脚。”
不记得了么?肖春意莫名有些失落端正步子往前走,在医馆学了很多,她想如今该是认得那些字了,可惜记不得那字句内容。
他望着小身影越行越远,举目河岸青山,淡淡笑意。
孤辰不知何时跟在了身后,暗想若是不来这肖城,他还真不敢想象冷面修罗竟会纯粹因心情而笑,让他都踌躇这话现在是否当讲。
东浓熙负手而立,白衣与冰雪不分彼此,“皇都有动静了?”
孤辰一凛,既王爷开了口也不得不答,“陈旭已经好几日联系不上了,王府传消息来将军府有动静。还有便是皇上病况不佳,太医院医术高明的御医都聚集华阳殿内,王爷您看.......”
闻得最后皇帝病重,东浓熙眉宇间浮出一丝哀愁来,长叹道:“备上轿子,明日启程罢。”说着,远远望着五彩霞衣披肩的身影上了桥,他抬起步子的步子沉重如铁。
是夜,鹅毛大雪片片飘落,东浓熙独自坐在楼阁榻上,望着兰楼外墨黑的景,面若冰雪。肖春意炖好了一锅汤,轻踩楼阶而上想给他一个惊喜。
不料,刚踩上楼阁木板,他警惕回过头来,见是她嗤笑道:“鬼鬼祟祟偷袭我?”
肖春意咬了咬唇,白了他一眼,抱着汤煲放在榻间的小木桌上,佯装气愤,“真不知王爷属啥的,耳朵比猫还灵,我已经很轻了还是被你发现!”
这些日子来与他朝夕为伴,肖春意也没了尊卑芥蒂,在她面前的是承诺与自己共结连理的人,不是王府冷漠桀骜的王爷。
“恩,都瘦成猴了能不轻吗?”东浓熙抿笑,拉着她的手倚靠在自己怀里,抱着瘦弱的身子有些心疼,扯着长裘将她裹起,“今晚陪我一整晚可好?”
肖春意抵在厚实胸膛,指间把玩着狐裘绒毛條地一愣,瞬而又深深埋低了头不做声。
东浓熙逗乐,修长手指刮过她鼻尖,紧紧将她搂在怀里,掩上双眸享受这一切惬意,舍不得放开,因为再睁开眼,还有一段很坎坷的路要走。
不知她是何时睡着的,或许是太累,他理顺着她一丝丝的发,自言自语:“小奴才,等回洛阳,等一切尘埃落定,不会再让你受伤。”
她嘟啷的小嘴砸吧两下,钻到他怀里又继续安睡。
东浓熙宠溺微笑,低首在她额头蜻蜓点水一吻。
次日鹅毛大雪纷飞似为众人送行,肖春意颇为不安,拉开帘子瞧着‘缘生阁’越行越远总归有些不舍。不过王爷说只回去四五个月,余生便安度在此。
她看了眼穿着蓑衣屈坐在驭位上的人痴痴笑,雪花飘然入发,斑驳如花甲年岁。
(今天晚上继续更,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