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柳东瞧瞧西摸摸玩得不亦乐乎,东浓熙带着肖春意顺着楼梯一步步往上走,楼阁上朴素非凡,只有两张坐榻铺着白茸茸的狐裘,面朝青山,低俯绿水。
东浓熙放开她的手大步到坐榻前,“挺好,闲暇时垂钓,正合我心意。”
藏在屋中暗处的孤辰听得这般赞赏感激涕零,王爷很少称过别人好,特别是下属格外的严格肃穆,能得主子心,总算没白费他绞尽脑汁想出的点子。
肖春意此时依旧云里雾里,“我们这才来两天,王爷是怎么办到的?还有‘缘生阁’不是应该建在王府么?”
他大展衣袖倚靠在坐榻上,将柔软狐裘盖在膝间,假寐。
肖春意半响未听他回答,才发现他好似熟睡,于是无奈的努了努嘴,将膝盖处的狐裘往上提,忽然他睁开眼,狐媚一笑,一把拽她入怀。
肖春意躲闪不急,娇小身子压倒在他身上!
距离太近,深不可测的双眸,秀挺鼻尖紧抵着她的脸,肖春意甚至能感觉到鼻息的温暖,睫毛扫过眼睑温痒。
楼阁外,一轮冬阳渗透了云层绽放霞光万丈,为这个初冬添了明媚的暖。
空气中散发着丝丝暧昧气息,肖春意條地想站起,却被他大手牢牢禁锢着腰际,她羞恼,他轻言:“亲我一下,我便告诉你。”
肖春意哪能唯命是从,涨红着一张脸,拼命挣脱,东浓熙哀叹,小奴才还真是一点情趣也没有!索性主动出击一亲芳泽。
也不管肖春意错愕,娇羞,哀怨的神色戏谑道,“‘缘生阁’以后就是我们的家。”
“我们,的,家?”她一字字念来,这四个字含义太多,一下子理解不通透,王爷不住王府么?这意思要跟她过山野村夫的生活?还是自己听错了?
除了震撼外并没有过多窃喜,脑袋发胀,肖春意伸手揉了揉脑门,木然想起一幕往事来,孤疑问道:“王爷不是要拿我交换兵权么?”
她虽不知朝中官职分配,却也深谙兵权是国之利器,用得好平定四方,用不好忧国伤民。王爷想要兵权与自己有关,那又是从谁手里换?
东浓熙眸中冷色一闪而过,转而浅笑,“那只是诓人的话罢了,不必在意。”
瞧着他神色诚笃将信将疑,东浓熙扶她半躺坐榻,挑起鱼竿悠然垂钓。
肖春意静静在一旁看着,尽管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心里泻出满满春水,这样的日子脱离尘嚣,让人贪念着想这般永远安然度日。
十月一月底,下起了大雪,细绒如花倚着北风打着旋儿,飘零在水面融化,对面青山不多时便裹上了一袭素衣,河岸碎石也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层。
肖春意偶尔会沿着溪边一直走,绣鞋踩在脆冰上生出微细声响,一点点沾湿鞋面,她却乐在其中。
那日,她正恬静的走着,身后蓦然有了温暖气息,还未回头,柔软的孔翎氅便附在肩头,她眉眼弯弯笑,他温怒责备道:“回屋,天凉不得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