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解释什么?若说出你是东贤王府的人,稍加时日这个消息便会传遍整个肖城,若是被皇兄听了去,你我性命还能留?”东浓熙冷眼,字字珠玑,肖春意目光短浅,远远想不到会严重到抄家灭族,一时哑言。
“罢了,你若想埋便埋罢,孤辰。”话音刚落,一抹绿影从屋顶跃下,肖春意一惊,倒在他怀里,这才知道沿路还有暗卫保护,她竟半点未察觉。
孤辰幼年从军,刚入军营不出三天便被陈旭偷偷领走,从小训练有素,虽然武艺尚不如陈旭精湛,但身体轻盈善于隐匿,这才得了东浓熙重用。
二人的话孤辰在屋顶一字不漏听得真切,跪拜在地回道:“王爷,属下已经去镇上订了一口上好棺木,不日便会送来。”
东浓熙挑眉,“你到是会察言观色了,还记得拿谁俸禄做事?”
孤辰额间冷汗汨汨,跪地不敢抬头。东浓熙轻笑,“算了,退下别让人发现。”
孤辰如释重负,飞身上了屋顶,他本想提前做好这些善后王爷应该会嘉奖,看来他还是不太能读懂王爷心思。
翠柳起的晚,起来便见二人相偎相依,饿着肚子愁眉苦脸也不敢打扰。
午间时分,孤辰找来镇上的人安葬了苏大婶,对外宣传是暴毙而亡,村人半信半疑,碍着东浓熙冷煞模样又不敢发作。
翠柳在太白楼学了些手艺,炒了两盘素菜,三人也就凑合着吃了顿饭,东浓熙这才陪着肖春意一同去她爹娘坟处。
那年,姐弟二人身无分文,用手刨了坑木条做了记号就算是给爹娘安葬了,墓地在高山上,庆幸的是没受到野兽纷扰。
这些年无人打理,野草丛生,她往地上拜了三拜,“爹娘,不孝女春意回来看你们了,这么多年也没来看望你们,连天儿他......”
肖春意将木匣子放在坟前,红着眼扭头扫了眼东浓熙哽咽继续怯怯道:“女儿没能力保护好天儿,天儿从前很懂事,很听话。只是春意有负所托让天儿染上疫病,都是女儿的错,死后也无法面对爹娘......”
想起儿时家庭和睦情景,现在如今徒留自己孤单一人就忍不住潸然泪下,始终站在一旁的东浓熙木然半蹲在她身旁,着手烧起香火来。
纸钱烧得很旺,团团火光宛如火莲怒放,传言祭奠先祖,若香火烧得旺证明九泉之下的亲人过得很好。
肖春意还在絮絮叨叨讲着这些年的事,从晋阳长途跋涉的故事到皇城学琴糊口。东浓熙也在一旁安静的听着,曾对她过去的未知也渐渐明了。这时孤辰轻步走来,在他耳畔低语了几句,东浓熙悄然负手而去。
“王爷吩咐的事,属下已经办好了,应该明日便能完工。还有就是那妇人的儿子在邻村,听说妇人过世告上了知府衙门。”
东浓熙戴着斗笠,孤辰看不清他是悲是喜,只能揣测试探问道:“要不属下去会会这的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