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又将头埋在膝盖间,却忍不住抱着胳膊更紧了,娇小的身子看起来更若不经风。
不知道是不是‘冬枣’遗留下的恐惧,闻得狼吼,她便不由自主的想起那白森森的牙齿,毛稍沾血,粗壮锋利爪子的模样。
心里担心着,若是突然冲出一群狼来可怎么办?会不会活生生被撕碎?
越想,心里越泛寒,手心涔涔冷汗。
肖春意正天马行空想象着血腥场面,一条绒毯恰是盖在肩头,她身子猛然一颤,背脊发凉。
“冷了就说话,这一路还不知道得耽搁多少时日,若是寒冬,莫不是要被冻死。”东浓熙柔声道,顺而蹲下身来裹着绒毯将她揽在怀里。
肖春意摸着绒毯,心里一阵暖意,随之忆起他与雪姬断断续续的对话,條地僵硬了身子往旁边挪移了几分。
东浓熙不以为然又将她拽了回来,肖春意又往旁边挪移,他又抓回来。
于是,翠柳看到的一幕便是,二人拉拉扯扯燥人脸面的情景,躲在大树后捂着嘴偷笑。
一夜,她胆战心惊的靠在他怀里安然度过,本欲在他熟睡后拉远些距离,奈何扣在腰际的手如生了根怎么也掰不动分毫。
一路游山玩水,出浙南就花了七日,浙南外则是一片新景象,没有疫病的困扰,百姓安居乐业。
肖春意撩开窗瞧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露出了笑颜,瞧着半大孩童拿着泥人从轿边蹦跶而过,她扫了眼放在中央小桌上的红木匣子,若是没有疫病,她可以给天儿买泥人,做藤球,可以给他很多.......
可惜,这些她都还没做过,天儿就舍她而去了。想着,鼻尖又染了红,翠柳瞧着一处卖胭脂的惊呼起来:“王......公子能不能停一下。”
东浓熙吩咐过在人前只能唤他公子,不能说出他身份来。
马车方停稳,翠柳不由分说拉着肖春意跳下马车,眼晴咕噜噜围着五颜六色的胭脂粉盒打转,摩拳擦掌道:“春意,有银两没有,俺们买些胭脂抹抹?”
肖春意哀叹,翠柳这邋遢鬼还想打扮?要是能想到吃干粮的时候把手上的土洗一洗,露宿后能捡捡发髻间的杂草就很不错了。
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况且便宜胭脂又花不上几个钱就从腰际掏出几块碎银子递到她手里。
“俺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翠柳胡乱指在胭脂铺上,肖春意讪讪笑,翠柳能知道那些都是什么?
老板手脚勤快,将一个个木盒的,石盒的,陶瓷盒的全数用粗布打包起来。怎么也没想到,就五个盒子竟然花去了一辆银子。
翠柳抱着一大包胭脂笑得合不拢嘴:“春意,俺先给你梳妆打扮打扮。”
春意愕然,连连摇手,“你还是自己画自己的吧。”
她敢笃定,翠柳压根不会上妆这一套活!
马车缓缓行驶,翠柳不亦乐乎打开其中一个白石盒子来,一股浓郁花香扑面,里面是白色膏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