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是扑扇扑扇的大眼眨着,倒影着他的剪影忽明忽暗。
“我是王爷,东浓熙。”他指着自己,轻言细语。
肖春意依旧呆滞,窗外闪电拉出一条长长的亮光来,她一惊,连忙卷缩了身子。闷雷打在窗外,她颤抖着往被窝里躲。
东浓熙赶紧将她抱在怀里,她紧闭着眼埋在他赤裸胸膛。轻轻撩过她散乱青丝安抚:“不怕不怕,我在呢,不怕......”
不知她是何时睡着的,或许是雷声渐消的时候,东浓熙就这么侧着身子抱着她等待到天明。曙光乍现,晨曦来临,翠鸟啼鸣,世间万物经一夜雨水洗礼焕然一新。
他起身着上紫色王袍,推开窗来,泥土芬芳萦绕鼻尖,不远处青瓦房顶一轮橘红色骄阳徐徐升空,湛蓝的天覆盖了整个东贤王府。
肖春意午时才醒来,他一直呆在房中陪着她,为她更衣后连忙将血迹染红的被单收起珍藏。兴许年迈之时她不在身旁陪伴,这血迹斑驳的床单将是永久怀念的东西。
做完这些东浓熙才命仆从打了洗脸水来,亲自为她梳洗打扮。
蓝色罗裙,银丝边,华裳附肩,荷花束带。一番精心打扮下,虽然依旧素面朝天却也更显清新灵动,特别是那双宝石般大眼,如同集聚世上最璀璨的光芒。
肖春意坐在铜镜前一动不动,翡翠蝴蝶吊坠垂至耳蜗,随着婢女挽发轻轻摇晃起来。东浓熙瞧着她眸中噙笑,她并不是倾城妩媚绝色天下,但却如水一般干净透彻,让人忍不住去喜爱。
女婢梳妆好了便自觉退下,东浓熙抿着笑意,细长的手指拨动着她耳侧吊坠,自然而然问道:“今天想吃什么,做什么我通通带你去。”
口气里没有尊卑没有主仆,柔和音调宛如情人之间对话。
肖春意抱着木匣子弱声道:“回家。”
他已不止问一句话了,不管问什么说什么,她永远只有一句:回家。
如此多次,他再也没了耐性也高兴不起来,本以为她康复了,能不卑不亢的在身旁懦懦的说:王爷喝茶,王爷小心着凉,王爷......
可她再也不会唤王爷,心深深沉了底,吩咐婢女伺候坲袖而去。
午后时分,丫鬟喂了她吃饭,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床榻上湿润了眼,小手摸过手里的红木匣子心如刀绞。
身不由命,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喉咙干涩发苦她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句话来。
那晚,闻得王府歌舞升平,戏子高声唱,锣鼓喧天,她望着圆月如盘发呆,伺候她的婢女推开门来睨了她一眼低声嘟啷了两句才道:“王爷让你去院里赏月,快点!”
说着上前粗鲁拉着她袖摆往外走也不管她愿不愿意,肖春意在王府是出了名的,侍女身份愚钝木讷,居然敢跟相府小姐抢王爷。王爷偏偏对她百般好,赏‘凤栖’同共枕。流言蜚语人传人耳接耳自然就演变成了:不知廉耻,诱色王爷......
王府下人半数没见过传言中的肖春意,但听得多了对她便有了根深蒂固的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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