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府中没人,要不再去逼问夫人?”度成领兵来报,小心翼翼观察着苏复严脸色。
他无力摇了摇手,靠在院中桂花树上,抬手摘了朵桂花。就在方才他收到了封书信,东贤王府差人送来的,春意在东浓熙手上。
信中如此言道:她归乡心切,此时送她会断了念想,必死无疑!
他紧握了拳,小朵桂花在手心粉碎,自己险些害死了春意,每次每次东浓熙总比自己想的周全!拳头捣在树干间,满树黄花缤纷落下......
东贤王府,西厢院,肖春意端坐在靠背椅上抱着木匣子出神,东浓熙在她面前来来晃晃渡步,她视若无睹。
郎中隔着悬丝把了脉相退到旁侧:“王爷,这姑娘属于失魂症,非药能医。”
东浓熙冷眼扫过唯唯诺诺郎中再瞅着肖春意呆滞空洞的目光,轻启薄唇问道:“非药可医?可有它法?针灸?”
郎中连连摇头:“是病非病,姑娘只是刻意的去忽略周边的一切,医好也简单,只要能找出刺激她的一些人或物。”
人或物?他若有所思,修长白皙的手抬起她下巴来被迫与之对视,黑白分明的双眸黯淡无光,如同死去的人一般晦暗。
在她眼里,他看不到自己的剪影,再也不复当年那般清澈透亮。
东浓熙指尖用力深深陷在她双颊肌肤里,肖春意依旧面无表情,毫无血色的脸多了丝因蹂躏而起的绯红。
“王爷,这样没用的!”郎中见他下狠手连忙制止,“王爷何不想想这姑娘记忆深刻的事,让她忆起?”
“给本王滚!”他凤眼含霜冷喝一声,郎中哆嗦跪在地上连忙连滚带爬往外跑,贤亲王的怒火是要血祭奠的,他还不想一把老骨头喂了狼。
东浓熙笃定这些年,肖春意生命里最重要的便是自己,应该看到自己便恢复心智,现在看来自己还不如她手里的破木匣子!
心头莫名的怒火让他有冲动拧断她小脑袋!
“王爷,您别忘了带春意姑娘回来的目的。”
经陈旭这么一提醒,他才松了手,没了支撑下巴的力量,肖春意又垂眉低眼,双目无神盯着怀里的骨灰盒,竟喃喃呓语:“天儿,快到家了。”
东浓熙皱眉,怒不可遏让陈旭取了契约来,既然苏复严敢没交出兵符就带着肖春意走,他自然要留一张底牌在手,直到得到想要的东西。
卖身契,任何入王府的奴仆丫鬟必然签下的条令。不过肖春意的不同于旁人,而是生死契约,入府为奴,终身为奴,若离王府,斩立决!
算来,肖春意从始至终都不是王府奴才,至此刻东浓熙握着她的手在契约右下角书写上名字,就算她非自愿,也都是她亲手签下的。
东浓熙冷笑,将契约交给陈旭:“好生保管,别让人毁了去!”
陈旭恭敬的将纸条接在手里言道:“截肖姑娘回府的事雪莲姑娘已知晓,怕会对肖姑娘不利是否遣重兵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