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姑娘别担心,我到有一处地方姑娘可去。”
陈旭一句话让她瞬间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也是,离开了这东贤王府并不是天塌地陷,吸了吸鼻子这才问道:“是哪?”
陈旭故作神秘,说先带上肖天。
马车自然也是陈旭备好的,几日不予以治病的肖天比起几日前又消瘦了不少,连对肖春意笑也显得有气无力。
“天儿乖,以后姐姐照顾你。”她心疼的将他安抚在马车床榻上,就像多年前,她一个人带着肖天在晋阳背井离乡的那一刻,那些暗无天日艰辛的日子又来临了。
肖天似乎看出了她心思,小手轻轻搭在她手背上拍着,一下一下无声的安慰。
她擦了擦眼角的湿润破涕为笑,不管日后如何,有肖天陪着也就满足了。
马车一路颠簸,终于在西城停下,肖春意拉开珠帘徒然一震,竟是一个医馆,她突然激动起来:“咱们以后能住在这里吗?”
陈旭稳住了马,藏在浓密胡须中的唇角笑了笑:“这里一切都打点好了,肖姑娘住进去不必担心。”
“谢谢陈管家。”她没想到陈旭会为她们姐弟俩做到这种地步,太多的感激是言语道不出的,除了句谢谢,真不知道能用什么来表达。
陈旭欣然接受,这时,深夜里紧闭的医馆大门打开,留着长长羊胡子的大夫带着一干药童走出来:“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大夫,我们见过?”肖春意愕然看着眼前这个年迈的老大夫成了丈二和尚,她尚且不知,第一次来时昏迷不醒全然不知见过焦云子。
焦云子捋着长长胡须笑了笑也不多说,让几个药童到轿中将肖天抬进了医馆内,这才同陈旭走到一旁秘密交谈起来。
肖春意四处开始打量起医馆来,乌木牌匾经历了不知多少的风吹雨晒,边缘已经有了浅绿色苔藓,雕刻着:‘仁义和’三字也模糊不清。
两根柱子支撑着楼阁摇摇欲坠,跨进门槛,是满地的草药分类呈放在簸箕里,陈旧的药柜分割成一个个小匣子,每个匣子上都有标签。
“姑娘,厢房已经安排好了,请随我来。”药童苏浅带着她一路深入后院,她却不知这个厢房正是大半年前她生死一线时的牺牲之所。
肖天与她只有一墙之隔,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个厢房正是如此,家具一应俱全,而肖春意却倍感陌生。
虽得一处落脚地,但她却半分也高兴不起来,王爷将自己逐出王府会迎娶雪姬么?两人过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
她解开面纱,滴滴晶莹泪水才在夜深人静时落下。
“砰砰”的敲门声响起,她慌忙蒙上了面纱便听陈旭声音:“肖姑娘,我回府了,你自己多加保重。”
她站在门口还未来得及开门,便听得脚步声已远去。
丑时的东贤王府总是静谧无声,除了巡逻的士兵偶尔走动,余留的都是清风撩动新舒柳絮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