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春意在书房外敲了半天门也无人应答,心生疑惑贴在门缝往屋内瞟,隐隐见得正对着的书桌上并无人影,旁侧竹椅上也没人。
正想王爷是否有事出去了,突然背后一道大力,她整个人猝不及防绊着门槛摔进了屋内。
“纤绾,把门关上!”
肖春意听出是雪姬声音,心中顿时凉了半截,顾不得膝盖疼痛起身退了两步,眼前三人,让她心惊不已,雪姬浅笑,乔欣儿浮肿的脸瞅不出喜怒,纤绾的背影。
大门紧锁,她思绪仿佛也随着黯淡的光线呆滞下来。
“纤绾,去把第三个书架上那紫金花瓶往左扭上一圈。”
纤绾顺着雪姬食指所指的方向看去,再看看不知所措的肖春意條地犹豫起来,虽不知这书房有什么开关但却知晓肖春意劫数难逃。
半晌,她抬起的步子又放下,始终不愿意残害肖春意。往昔她最尊敬的便是自家小姐,侍女在她心里都是狐媚争宠的贱人,在与肖春意相处后,肖春意木讷愚钝的性子让她倍增好感,竟动摇了她对雪姬户主之心。
雪姬见纤绾犹豫不决倒也不急,轻启红唇问道:“你今年有十六了,可想嫁人为妇?”
“不想!小姐我做便是!”纤绾央求,快步往第三个书架跑去。
她不想嫁人,不想嫁给雪暮卿!雪暮卿生性放荡,在相府当差时,雪暮卿便对她毛手毛脚扬言纳为侍妾,这是她永远的噩梦。
随着花瓶转动,一扇门缓缓从名书画卷后展露出来,瞬间一股浓厚血腥味掩盖了屋内淡淡檀香。
伴随着一声野兽嘶吼,石门也完全打开,漆黑不见底,一眼便让人毛骨悚然。
肖春意拽着衣角悄无声息一步步往后退,就算是一向大大咧咧的纤绾也感觉到一阵寒意。
“把她带进去!”雪姬边往地牢入口走去,片刻便隐匿在黑暗中。
“快逃。”
纤绾佯装抓她手臂实则阻她逃脱,然而这一切却被乔欣儿抢了先机,“我,我带她,下去。”
纤绾气得直跺脚,眼睁睁看着乔欣儿拉住肖春意手臂,真后悔早上没把乔欣儿揍成肉饼。
肖春意压根就没有想逃,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么?这王府已是雪姬天下,她要拿自己撒气,受点皮肉之苦也就罢了。
更是心中苦笑,一而再再而三信任乔欣儿如何,她肖春意就是长着俩铜铃的瞎子,分不清是非黑白。
入了门是条长长石梯,两壁油灯泯灭,声声凄厉的嘶鸣让人胆战心惊。
楼梯是个四面封闭的房间,落兵台上各种利器皆全,除此之外就剩墙边铁笼里传来嘶吼,看不清笼中何物。
雪姬坐在唯一一把太师椅上瞧着三人下来,露出一冉诡异的笑。
肖春意张望了两眼便低下了头,书房下竟有地牢,纵使纤绾在王府进进出出几年也没察觉过。
“冬枣别吵,王爷冷落你许久怕是饿坏了!”雪姬幽幽往角落望了一眼,而角落里的野兽似乎能听懂人言安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