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欣儿听雪姬这样说,又徒增添了几分恨意,明明就是宫中如今最得宠的承妃却还贪心不足博王爷厚爱!
“罢了,念你年幼我可不追究于你,”雪姬换作一副亲和嘴脸,还亲自扶起了乔欣儿这才继续道来:“我已好言相劝,那丫头还执迷不悟那只好将她请出王府了。”
纤绾心惊连忙说道:“小姐啊,要是把肖春意赶出了王府,王爷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
“纤绾,王爷不过就是一时兴起想逗逗那丫头,你见过讨食的野狗突然有一天死了会有人惦记吗?”
雪姬是在宫闱中呆过的人,天子也不过朝三暮四之人。她也明白东浓熙对肖春意怕不仅仅一时兴起,但此时斩断还不算太晚。
纤绾哑言,主子就是主子,就算再亲近也有尊卑之别,她左右不了主子思想。
“你去找肖春意将她带到王爷书房,由头自己琢磨。”雪姬冷声吩咐,除了东浓熙与陈旭便只有她一人知晓书房下是怎样的一个地方。
而此时,肖春意拿着令牌畅通无阻进入偏房内,房间里依旧是发霉的草药味,一盏烛光隔着灯笼薄纸若影若现。
她皱了眉头小心翼翼往床榻走去,地上散乱着破碎瓷碗。
“姐?”肖天气游如丝,艰难的想要撑起身子探个究竟,终究无力。
肖春意心中一喜,忍不住鼻尖一算,带着浓浓鼻音应了声。
“姐,真的是你!”肖天兴奋的从厚重被褥下伸出手来,每每听得门被推开他都觉得是肖春意,现今总算盼来了。
“乖,我在呢。”肖春意跨上了床榻前台阶将灰色蚊帐撩起来挂在床边。
肖天见着多日未见的阿姐瞬间又把手缩回了被子里,依旧是往昔模样却多了分憔悴:“姐,你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还生天儿的气,姐,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面对他问长问短肖春意心头大石总算落下了,肖天病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这些天才勉强浅浅笑出来,“姐姐没事,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是不是王爷罚阿姐了?”
“没有,我好着呢,”肖春意伸手想要抚弄他散在枕头上的长发,忆起上次一手脱发的场景又不敢动,只好顺手压了压下巴处的被子,“天儿有没有想吃的东西,阿姐给你弄去。”
肖天咧嘴一笑,大眼骨碌一转旋即答道:“阿姐做的莲子绿豆糕有吗?”
“有。”
几日鸦雀无声的屋子里终于有了些生气,门外两侍卫嫌恶的眉头也悄然放松下来。
两姐弟好不容易有了单独时间相处,聊得各位开心,一时间宛如时光倒流,东贤王府只是在街头巷尾听来望尘莫及的地方。
许是心情舒畅,眨眼已近午时,婢女畏首畏尾送进来吃食见有人竟坐床榻上毫无畏惧不免好意提醒道:“也不怕死,花柳是会传染的!”
“你出去吧,我来照顾。”肖春意虽然不喜于色但也不好多说,接下女婢手中的陶碗直接下了逐客令。
“什么玩意儿,还真以为自己在王府算什么东西!”女婢鄙夷道,捂着鼻子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