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几日,肖春意都老实呆在西厢房练字,王爷也未曾在找过她,若不是那日去厨房回来的路上听得几个奴仆谈论,或许她永远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王爷重伤,已有三日。
腹部被穿透,御医几乎束手无策。
肖春意手里攥着窝窝头,愈捏愈紧。那抹倾城笑颜浮现眼前,他要死了么?
踌躇半晌,便往东浓熙的内室飞奔而去,门口有侍卫拦住了去路。
“我要见王爷!”她焦急的紧皱秀眉,手里的窝窝头都被捏成了粉酱。
侍卫漫无表情,两刀架于门前,意图不言而喻。
“我要见王爷,我只看他一眼就好了。”肖春意再次往门内冲,又被推开了老远。
那人就在里面,不知生死,不知安危,心里空荡荡的难受,哪怕只一眼也安心了。可是偏偏不能见,肖春意也不明白为何这般担忧,不能自已。
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远远见一中年男子渡步而来,举止风雅大方,一袭黄袍加身,其后是浩浩荡荡的侍从。
肖春意神色一惊,连着门口的侍卫跪拜在地:“草民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东临眼噙笑,摆了摆手,侍卫开了门,昂首阔步而入。随行而进的还有几人,肖春意站起身也混了进去。
檀香混合着浓厚的药味有些刺鼻,左侧青丝蚊帐内,有御医号脉,那美人闭目躺在床榻之上。
剑眉,秀鼻,弯弓薄唇没有丝毫血色,整个人突显了与平日不同的憔悴柔美。
肖春意站宫女后面,只能瞅个大概,心好似被人揪了一把,看惯了他冷厉的模样,如此卸下了寒冰盔甲到有些不适应。
“病情如何?”东临眉宇微蹙,连带着深深的发令纹。
御医诚惶诚恐恐,跪拜在地,恭敬回道:“王爷失血过多,气息游弱,老臣已补气血想来已无大碍!”
肖春意一颗悬着的心重归原地,还好,没有生命之忧便是好的,这时一心想着王爷伤势却忽略了心中沉浮云涌的情绪。
“可知是何人所伤?”东临神色具厉,不知问谁,房间里气氛寂静,无人回话。
她想说,忽而又闭了嘴,伤他之人定是东临皇帝的细作,东临是假惺惺的关坏!真搞不懂明明是手足为何这般做作。
无人作答,东临微眯着眼巡视一圈,最后目光定格在肖春意身上:“你们退下,丫头你留下!”
肖春意讶异之余,小手揪在腹部,手里被捏坏的窝窝头还在手里。
帝王之命,谁敢不从,片刻功夫,内室里只剩下了昏睡的东浓熙,东临和肖春意。
东临目光来回打量着眼前这瘦小的女子:“你可是王府奴才?可知贤弟被谁伤及?”
肖春意心头一颤,他的目光柔和却有种似要洞穿人心,懦懦欠身行礼:“回,回皇上,奴婢不知。”
他瞅着春意半晌,好似想起了什么,他條地啜笑:“你不是前段时间参加狩猎的女子?你还没死?”
对于此言,并无恶意,他只是很好奇,一颗废棋,他还留着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