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苏谨心与顾六公子你一言我一语地算计着,说话说三分藏七分,站在一旁的展让和展鹏兄弟两就快哭了,苏二小姐和公子爷到底在说什么啊,为何他们一点都听不懂。一个懒散却又谋略过人的公子爷就已经难以对付了,如今再加一个狡猾而又黑心的苏二小姐,天,还让不让人活了,他们这一去秦家,岂不要把秦家搜刮地连渣都不剩了。
此次秦家之行,一切如顾六公子所料,秦兆显一得知自己的二弟秦怀显得罪了京师的权贵,吓得当即把府中珍藏的所有名贵的字画和古玩,再加今年刚采摘的新茶,全部送到了顾六公子的面前,哭着求着要让顾六公子收下,顾六公子自然来者不拒,这秦兆显是临安城出了名的吝啬公子,到他手里的东西,从来都只有进没有出,更别提让人从他手里抠出一点来,但今日,在顾六公子威逼利诱下,这位出了名吝啬的秦大公子居然一掷千金,这不仅吓呆了秦家的下人,也吓坏了秦大少夫人。
“夫君,二弟一向行踪不定,这人会不会是打着二弟的名号来讹我们秦家的银子。”秦大少夫人与秦兆显一样,也是出了名的斤斤计较,府里克扣丫鬟、仆妇、家丁们的月钱,府外与那些世家的少夫人打马吊时也是能赖则赖,在临安城,这秦大少夫人的名声并不太好,但秦家是秦兆显掌家,秦大少夫人上头也没有公爹婆婆的,秦兆显平日忙着做生意,哪有空管秦家府内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如此一来,只要秦大少夫人把秦兆显服侍地妥妥帖帖,她这个秦大少夫人在府中横着走也没有敢说。
但顾六公子狡猾,他在秦兆显面前,不仅能一一道出秦怀显平日的生活习性,和所结交的朋友,还把远在京师的那些权贵不差分毫地说出,即便如在生意场上老奸巨猾的秦兆显,也丝毫没有对顾六公子有所怀疑,当然,他也无从怀疑,顾六公子本就是当做大理寺卿,对京师王侯贵胄哪能不了解的一清二楚,而他与那些王侯权贵打交道,一般都是让秦怀显出面,自然而然,秦怀显与那些王侯权贵之间的恩怨数都数不清,故而顾六公子只需随便说一件,就是铁一般的事实存在,秦兆显要想不信也难。
秦兆显不悦地横了秦大少夫人一眼,“妇人之见。”秦家若能用银子解决此事,花钱消灾,怎么算都是值得的。
可拿出那么多的银子,秦大少夫人心疼啊,她看着展让、展鹏兄弟两一人抱着一个木匣子,里面装的都是一锭锭的金元宝,不禁埋怨秦兆显,亲兄弟都要明算账,这二弟秦怀显住在他们府上,吃他们的,用他们的,如今人不见了,还得花大笔的银子去救他,日后这二弟不把这些银子还回来,她绝不会罢休。
偌大的秦家,秦兆显就一个二弟秦怀显,他心疼银子是心疼,但一想到二弟秦怀显在京师受苦,便求着顾六公子道,“我二弟就拜托顾兄了,若这些新茶不够,我等会儿派人到庄上去重新摘些,只要能救出二弟,什么代价秦家都可以接受。”
顾六公子正巴不得秦兆显说这句话,点头道,“也好。”他与秦怀显一起同生共死这么多年,也常听秦怀显提到自己的大哥秦兆显,是如何如何的吝啬,如何如何的一毛不拔,如何只顾着赚银子而不管他,可现在秦兆显为了救秦怀显这个二弟,却舍得花这么多银子,顾六公子暗暗感慨道,伯言有这般大哥,确实是福气。
“秦兄,今日你拿出了这些,他日令弟伯言必定会百倍、千倍地还给你。”
顾六公子说得意味深长,而且他说得也并非是假话,皇上素来是喜爱字画的,秦怀显跟了他多年,临摹他的字体对秦怀显来说轻而易举,但秦怀显却从不在他面前露出半点的破绽,可能是怕他生气吧,再说以秦怀显的手段,要当上大理寺卿,也不是不可能,到时秦家出了一个位高权重的大官,这等光宗耀祖的事,可比今日秦兆显拿出的这些银子不知多了多少。
展让听得汗颜,公子爷,您拿了秦家的银子,还要让二爷来还,可二爷也姓秦啊,算来算去,都是您在坑秦家的银子,不厚道,太不厚道了。
“秦兄,告辞。”顾六公子见秦兆显已上钩,便不再久留。
可怜秦大公子,被顾六公子坑了银子,还念着顾六公子好,一个劲地道谢,并说有什么要求尽管提,秦家绝对配合,只听得展让、展鹏兄弟两心里笑得快憋出内伤,秦大公子,您再配合下去,别说那新茶不保,就连这秦家也会被公子爷搜刮得彻底。
而顾六公子却仍一本正经地与秦兆显寒暄道,“别送了秦兄,不出一个月,令弟伯言必然会有消息的。”算着日子,伯言一行人也该到济南府了,济南府通往京师的官道,一路畅通,要不了多久,他这个苏大人的死讯就该传遍天下了。
出了秦府,顾六公子跳上马车,马车内,苏谨心正虚弱地靠在青花枕上,一看到顾六公子回来,清眸扫了他一眼,微斥道,“我们要的是茶叶,你拿他们秦家银子做什么。”
这口气,就像是在教训一个顽劣的稚子。
顾六公子也不生气,摆出无辜的神色,摊手道,“你我现在都落魄成这样了,再不想些法子赚点银子,明日我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