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飘着零零落落的雪,刚开始下得并不大,就如春日的柳絮般,飞飞扬扬,还未落到地上,就已经融化了,到后来,却是越下越大,也跟着密密麻麻起来。
苏府门前的那条大街上,行人渐渐地少了。
狂风大作,白雪纷飞。
“又出来了一批。”
几名书生装扮的神秘男子,看到继苏天耀带着一班县衙官差离开苏家的祖宅后,又看到了一群苏家人出府,个个面上焦急,苏家的动静闹的这么大,可怎么还未惊动大人。
“你们两个继续盯着,我回去告诉二爷。”为首的书生转了身,走入小巷中,又拐了个弯,来到一个不起眼的小茶肆内。
“展让,如何。”看到那名书生出现,坐在小茶肆内的锦衣男子忙站起来,一脸焦虑不安。
名叫展让的书生,摇了摇头,“秦二爷,您说大人会不会……?”大人的名声并不好,不管朝野内外,还是京师江南,有的是想杀大人的人,若让人得知当朝的大理寺卿,皇上的宠臣在临安城,那些正道人士,岂会轻易地放过大人。
“会什么,顾六哥不会有事的,找,你派人继续找,例外,苏家,一定要让他们盯紧了。”
此人,正是秦怀显。
他不安地来回踱步,两天了,顾六哥到底去了哪里。
那日在临安书院,顾六哥见了云澈之后,就不见了。
等他带着一群护卫赶到时,只发现了顾六哥桌案上留下了一滩血,却再也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临安城就这么大,没道理顾六哥一个大活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要怪就怪苏家的那位二小姐,若不是她,顾六哥也不会暴露了身份。
究竟是谁要对顾六哥不利?
还是,他想多了。
或许,顾六哥只是想一个人散散心。
不管如何,谁敢要顾六哥的命,本二爷就先要他的命!秦怀显愤怒之下,摔了手中的茶盏。
“二爷,请恕小的直言,我们想到了大人可能会出现在苏家,那么,他们也会想得到。”大人这些年打着顾六公子的名号,在江南一直相安无事,除了秦二爷,连顾知府与夫人都不知道大人的第二个身份,展让小心翼翼地道,“秦二爷,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他们真的抓了大人,我们得赶紧想个法子去营救啊。”留在这里守株待兔,算什么。
“这世上要顾六哥命的人多了,顾六哥不是照样活到现在。”秦怀显斩钉截铁地道,“不会的,他们应该没抓到顾六哥,否则不会这么悄无声息的。”明的不敢来,却在暗地里抓人,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也不过如此,顾六哥要是早亮出身份,有临安府的官差护着,也不至于让那些人这么嚣张。
“二爷的意思是……大人他暂时没事。”经秦怀显这么一分析,展让终于恍然大悟,是啊,大人那日一定是发现有人对他不利,匆忙逃出了临安书院,可能一时找不到他们,就先自己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苏家,临安府衙,这两处必然是最危险的地方。
若大人一出现,还未靠近,那些人就会出手,直接绑架大人。
展让暗松了一口气,若大人出事,他们这些护卫就等着满门抄斩吧。
“展让,你先别高兴,”秦怀显苦笑道,“他们一计不成,还有另一计,等顾六哥自投罗网。”那个女子的存在,始终是顾六哥此生渡不过的劫。
“二爷多虑了吧。”大人又不是傻子,明知有人在苏府附近布下陷阱,还乖乖地跳下去,自寻死路。
“不,有人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引顾六哥现身。”顾六哥的钦差卫队还在来临安城的路上,要赶过来,至少还有十天,但这十天,却给了那些人可趁之机,据说,这临安城的刘知府也是个刚正不阿的清官,想来也是不耻顾六哥的行径,若向他求救,也不知是对顾六哥有利,还是会害了顾六哥。
秦怀显幽幽地吐出两个字,“议亲。”
议亲,展让先是一脸不解,随后,仿佛想到了什么,吓得脸色都白了,他怎么没想到,苏家的那位二小姐是大人一直捧在心尖上的女子,倘若她订了亲,所嫁非人,大人怎么会沉得住气。
“这只是我们的猜测,也有可能,顾六哥真的被他们抓了。”秦怀显想到顾六公子所住房内桌案上的那滩血,一拳重打在木桌上,“为今之计,你派人再继续找,但苏家,一定要盯着。”都说顾六哥迷惑君王,为害天下,哼,他们怎么不说皇上昏庸无能,不配为一国之君呢。
杀了顾六哥这个世人唾骂的奸臣,这天下,就能国泰民安了吗。
“二爷,不好了,不好了……”这时,又一名书生装扮的护卫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小茶肆,“据刚刚得到的消息,大人的钦差卫队,被人拦在了苏城。”
“谁这么大胆,连大人的钦差卫队也敢拦。”大人是皇上近臣,是大理寺卿,当朝太子少师,位列三公,谁有如此能耐,敢拦阻大人的钦差卫队。
“好像是……是淳安侯。”这名护卫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