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太走上楼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敲响六花的房门。
在吗?
他这么问道。
但是,门中却没有任何回应。
他突然有点怀疑六花是不是已经离开,但是没有事实证明的情况下怎么也无法确认,所以最后干脆就在门口白等着。结果,他还真的赌对了。
暗号是?
门中传来这样的声音。
听到这个问题时勇太一愣,但随后便按照自己的经验说道:邪王真眼是最强的。
然后静静地等待答案。
错误。
结果就是这样的回答。
错了啊!
完全没办法理解其中缘由的勇太不由得大声叫喊起来。
但门中的六花却并不在意这一点,而是用着犯中二时一贯的平淡语气解释起来:看来你被圣调理人的精神攻击污染,现在的勇太已经不是勇太了。
……这样么?
而听了解释的勇太则是半闭双眼,盯着六花房间门上的魔法阵。倏忽抬头挺胸,然后把整个人说话的音色都调整一番,这样说道:放心吧,我好歹是曾经的漆黑烈炎使。
听上去变得成熟了很多,这也正是曾经的勇太是漆黑烈炎使时最喜欢的说话方式。
门中的六花沉默了。
站在门外的勇太把手贴上房门。
……没关系吗?
他这么问道:
不去找不可视境界线了吗?
这句话的声音有些轻柔,也不乏鼓动的意味,门中的六花听到以后却是缓缓睁大了眼睛,然后,门在勇太的注视之下,打开了。
……真的吗?
看上去有些萎靡不振的六花为了防止把声音弄大,是爬过来把门打开的,以这种高度差抬起头来看人着实楚楚可怜。
我为什么要骗你呢?
勇太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
因为爷爷,奶奶,妈妈,姐姐他们都……
所以才选择我不是吗?
六花有些无力地诉说,但是却被勇太这一句话彻底打起了精神。她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眸又一次闪烁起光芒,然后抬起头,但是却又觉得这样的话显得立场太不坚定,所以故作严肃地开口道:但是姐……圣调理人还有所防备……
那么算上我呢?
六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楼梯转角的另一个人打断。
……松桥同学?
吃惊地看着来者的相貌,勇太有些难以置信道,但在这种情况下由纪反倒能保持着镇定:
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只不过想要出逃而已,我来打掩护不是必须的吗?
她挥着手,颇有些诙谐地表态道,然后走过去,看着还有些发愣的六花:
想去就去吧,带着苦力富樫君一起。
由纪……
六花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只能慢慢地点头,权当没听到勇太原来我是苦力吗?这样的吐槽。然后站了起来。
嗯,现在就出发!
她这么说道,像是回应由纪一般。
现在吗?
勇太对于这种决定有些吃惊,但觉得也在清理之中,所以点点头。
那就这么说好了,我现在下去拖住十花小姐,你们两个快点走。
由纪确认了一番后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便向客厅的方向走去。
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行为和以往趋利避害的行为方式有什么违和之处,虽然明知道如果被发现绝对很难处理,但她还是选择了帮助六花。她也不知道六花和勇太去找不可视境界线到底是为了什么,甚至不知道到底怎么去找,但是就是一种奇怪的情绪在作祟。
不要让你的中二病变成一场无聊的游戏啊……
最后,所有的念想也不过化作这么一句话而已。
由纪走回餐厅,然后坐在森夏旁边,森夏立刻转头问道:怎么样?
的确是身体不舒服呢,不过有富樫君在楼上就够了。
由纪微笑着叙述情况,然后在桌子上四处扫视。
她装作正常吃饭的样子,然后大概估算着时间,觉得差不多的时候,便拿起自己面前的一个空盘子,对着十花道:不好意思,这个能再加一份么?
可以。
正如在内心中猜测的那样,十花没有怀疑什么,接过盘子走向一旁,由纪则是在心中默默祈祷楼上两个人的动作最好快一点。
但是,天随人愿看来永远只能是一句玩笑话。
只听见砰的一声,一个脸盆无缘无故地从屋檐上滚了下来,刚好落在客厅正对着的院子里。还像是在嘲笑由纪他们的徒劳般晃了两下。
中招了么……
手中拿着盘子的十花这样喃喃道,然后转过头对由纪说:抱歉,请你稍等。
继而毫无犹豫地冲到院子中,双手抓住房檐猛然用力,就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