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巨脚向自己压来,可她却没有办法躲避。后面再如何,却是一点记忆也没有。像是陷入了昏睡一样,朦胧中被一片黑雾笼罩,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如同傀儡一般,丧失了所有的感官和神识。
直到刚刚她才转醒,除了手腕处略有疼痛外,只是觉得眼睛难受得厉害,并且变得十分畏光,好半天都不敢睁开。
她不知晓自己是如何逃过鬼将的袭击,更不清楚为何自己会仰躺在地上,但是,内心却还是止不住的庆幸和轻松。
没有人会在经历过劫后余生后感到不兴奋,那种频繁濒临死亡的恐惧和颤栗,绝不是一个寻常女子所能承受的,若是心智稍稍脆弱就会被心魔侵袭,再难以修炼。但秦妖月将这些全都接受了下来。
在她看来,她不过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管是勤奋苦修还是同其他修士争斗亦或是向同伴伸出援手,她所做的每件事都无愧于心,更无愧于秦母、翟青等人对她的教导和期盼。所以,她才能做到生无喜,死亦无悲。
若今日她真的陨落在鬼将脚下,她也不会有丝毫悔恨。因为这就是她选择的路,并且还会一直如此走下来的路。在踏入修仙界的那一刻,她早已看清自己的生死。她想做的,无非是修炼到更高境界,进阶到更高修为,去看一看那个修士口中不同寻常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
她的身份和本身是如此渺小,但她的心却无比庞大,承得住失败,更经得起成功,不以微胜为喜,不以微败为哀。这也是当年翟青一语中的说她心性好的原因。
“多少年没见过如尔这般有趣的小儿了。”
忽的,秦妖月耳朵里响起一声苍老而干涩的声音,那声音低沉悠远,就好像是隔了崇山峻岭的距离,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在遥远山头低声絮语。秦妖月却是一惊,因为她不曾发觉有人近身,这人,修为定是极高!
“谁?”秦妖月虽不得动弹,但好在还能言语,稳下心神,恭敬向那声音问道:“不知前辈有何见教?”
“呵呵,小儿,尔都看不到吾,何以见得吾便是前辈不是小人?说不定吾便是来掏尔的心肝下酒吃。”
那人说话也甚是奇怪,你不用你,我不称我,竟是用一些失传的古语代替。
秦妖月心中苦笑,此时她动弹不得,要杀要剐还不是悉听尊便的事,但这老者只同她话说闲谈,并不动手,所以,她想赌上一赌,便回道:“前辈说笑,若是小人,晚辈在这仰躺多时,该杀该灭不过是一挥手的事,何以会等到现在。再者,前辈同马上要被掏心肝的晚辈这般闲话,岂不是多费唇舌?”
“哈哈,尔这小儿,还算妙趣,妙趣!”秦妖月的一席话引得那老者哈哈大笑,而知晓自己赌对了的秦妖月这才冷汗渐收,转为平静。
“小儿莫怕,吾可不是什么修仙之士,刚刚不过是看尔小小年纪,心思却沉稳得很,才想逗尔一逗。”
“前辈不是修士?那是什么?”撇开玩笑之话,秦妖月抓住老者话中之重,‘不是修士’这一句,让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九尾妖狐莫九心。她不会又遇上一只会变化的妖物吧?
像是能听到秦妖月的心声,那老者连着呸呸两声,语露不屑,道:“小儿莫乱猜测,吾又怎会是妖狐那等下界蠢物!”随后傲然道,“尔既得机缘,携吾在身,便是告知也无妨。”他竟然说能上天入地的九尾妖狐是蠢物,这老者,难道有什么大来头不成?
“吾之本身便是器灵!”
秦妖月偏了偏有些僵硬的脖颈,器灵?那是何物?她从未听过这两个字。
这也是秦妖月孤陋寡闻才不知晓,若是融狂天听到‘器灵’二字,只怕要激动得语不成句,难以自制,恨不得立马将老者藏进心口,不让人瞧见才好。
那老者得意洋洋地爆出自己本家,本想着会引来一声喜不自禁的尖叫或是欣喜若狂的恭维,最起码也会是情难自禁的仰望。哪想,仰躺在地上的秦妖月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反而是一脸迷糊不懂的沉思状!气得老者的胡须都给捋直了!
“吾是器灵!器灵!吾真的是器灵啊!!”老者不甘心的再次强调自己无上荣耀的惊人身份,只可惜,没有人搭理他,或者说唯一一个能听到他声音的秦妖月完全没有他想象反应中的任何一种。
听到老者不住的强调,秦妖月才说:“哦,我有听到。”
老者语塞,良久才爆出一句愤恨交加的话语,他说:“尔根本就不知道何为器灵!”
“请恕晚辈愚钝,确实未曾听过器灵二字。”
听秦妖月如此说了,那老者也不好再争辩,只自己一个人气呼呼的背过身,不想再看她。
如此一番话语下来,秦妖月倒觉得自己眼睛舒适了不少,微微试着睁开条细缝也再没有难受之感。
她看清自己身侧横卧着尚未变小的青红长剑,正在嗡嗡低鸣,身前左右,哪里都没有老者身影,这人是跑到哪里去了?
“前辈?前辈……?”秦妖月试着喊了两声,却是无人应答,便换了称谓,“器灵?器灵你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