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医院里,一个男人正在哭着求着医生:“医生,求求你了,先给孩子看看吧,放心,钱,我会马上会你拿来。
这次来得急,钱没有带够,好不好,求您了,行行好,先给孩子看看吧,我给您跪下来了。
。”一个大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正跪在地上哭泣着,旁边的一个男人正在抱着李铃的小弟弟也是不停的哀求着,同时眼中出现少有的愤怒。
怀里的孩子不停的哭叫着,小脸上满是汗水,不知是疼的还是吓的,看样子哭的时间不短了,小脸都微微有点发紫了,已经声嘶力竭。
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更何况这个男人也就是李铃的父亲,老来得子,更是视为掌中宝。
今天中午吃过饭后,李铃的这个小弟弟忽然闹肚子疼,开始父亲并没有在意,以为是小孩子着凉了,给他穿了件小衣服,可是孩子仍然哭闹不止。
把李铃的父亲吓坏了,于是拿了点钱,叫上邻居那个老三开着三辆车带着他赶到了镇上的医院,可是经医生刚才看了一下确诊为急性阑尾炎,需要马上手术。
不过要交一千元的压金,李铃的父亲哪里来这么多钱啊,家里去年盖房子,欠的外债还没有还清呢。
现在手上只有三百多块钱,那个被李铃称为三叔的,身上也就一百多块啊,加一起来还远远不够呢。
简陋的医生办室里,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三个男人正在穿着背心斗着地主,白大褂已经脱下,挂在身后的椅子上。
一个身材比较矮小,另两个比较高大白胖,一身肥肉,特别现眼,脸上充满横肉,怎么看也不像医生,倒像是杀猪的,三人正说说笑笑着。
有个高大的家伙和那个矮小的家伙脸上还贴着白纸条,看来三人玩的是斗地主,输了就往脸上粘纸条的游戏,丝毫不顾李铃的父亲在地上的哭求,继续玩他们的。
镇上的医院,相对于市里的医院环境治疗设施等差多了,院墙早已破旧不堪,医院的走廊上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打扫着,一些输液的瓶子随处可见。
灰尘,蜘蛛网等什么的,显示着这个小镇的破旧,现在的医疗小门诊很多,所以把本来不好的镇医院基本上快顶了下去。
除非遇到一些不大不小的病,一些小手术之类的,这个镇医院平时是很少来人的,医院里的几个医生似乎早已忘记了自己的职责,光拿钱不干活,整天玩牌。
那种医术和医德早就忘了,但毕竟也要上班,上班后不是打牌就是喝酒聊天,要不看看电视,所以说这个医院早已名存实亡了。
“同志,请行行好吧,你给孩子动手术,我回去拿钱好不好。”李铃的三叔也是激愤的说道。
“不是说医者父母心么?镇医院里的外墙上还写着大标语,什么学习白求恩之类的话,先给孩子看病,我回去拿钱还不行吗?”李铃的三叔看到跪在地上的李铃的父亲不由得一阵义奋填膺。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此话用在李铃父亲的身上再适当不过了,男人膝下有黄金,这个在村子里比较风光的男人,此刻为了救治自己的儿子,给医生跪下了。
看着自己的孩子哭的已不是正常的声音了,李铃的父亲伤心欲绝,“同志,行行好吧,我给你磕头了,我保证一会把钱拿来。”
“哧!没有钱看什么病,医院不是慈善机构,都像你这样医院还开不开啊?拿钱治病,天经地义。
有许多也像你这样的,说好的把钱交上,可是做完手术,就把孩子抱走了,我们找谁去,你跪下也没用,还是回家凑钱去吧,凑完钱再来,一千块钱压金少一分也不行!”
此刻其中一个一脸横肉的家伙,手里拿着牌,哧的一声,斜视了跪在地上的李铃的父亲一眼,“三个七带一个四,该你了。”此人还在斗着地主。
“那我回家拿钱,你们先给孩子动手术吧,好不好。”此刻三叔抱着孩子,急忙说道。
“我再说一遍,压金交上,才能看病,听不懂人话啊!”刚才那一脸横肉的家伙脸上贴着几纸条,看来是输了,把牌往桌子上一甩,横眉喝道,把李铃的三叔吓的倒退了一步。
“你二哥我们不求他们,我带去你市里看病去,我就不信还看不了病了!”李铃的三叔也恼了。
“要去快去,别在这儿妨碍我们,不过告诉你,孩子的手术如果再晚半个小时,估计哼!”
其中另一个高大的家伙也是冷哼一声,看都不看地上跪着的男人,李铃的父亲心一下子凉了,去市里的话,最少也需要二十多分钟,再说自己那点钱。
这时破旧的镇医院里,从门口处冲进了一辆黑色的奥迪,“吱。”一声,一阵急刹车,从车里冲出来一个年轻的男子,正是张强,另外两个当然是李铃和小楠。
听到孩子的哭声,和男人的说话声,李铃寻声找了过来,看到父亲竟然跪在地上,大吃一惊,跑了过去。
“爸,你这是干嘛呢,快起来,弟弟怎么样了,怎么还没有给弟弟看吗?”李铃急忙上前拉她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