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传来两个声音,其中铮铮清朗之声是沉虹刀发出来的,而另一个叮当清脆的声音想来是贼匪头子那个金链子武器。
“黄金的声音真俗气。”果然还是名剑的声音好听,苏合摸着下巴想道。
顾天钺不由失笑摇头,他仰起头看着远处交手的两道身影,“那赫成风是个高手。”
苏合眯起眼睛,只是他眼力不及顾天钺,只能看见天边两道黑色的身影不时交错,除了银白色的刀光闪烁,还有反着光的金色。
顾天钺估计了一下,“那条金链子很难缠,非墨和他交手,大约三百招能拿下……”
“三百招?”苏合嘴角抽了抽,“你确定吗?这得打到天黑了吧……咦?这是什么味道。”
苏合鼻子动了动,隐隐地闻道一股淡淡的清香。好似想到了什么,回头往马车里看去,只见放在茶几上那盆白色的花骨朵裂开了一丝缝,“昙花开了?”
他话音一落,旁边的顾天钺突然身形一动,龙泉宝剑出鞘,飞快地往山中打斗的两道身影掠去。
远远地看着剑光划出,把交缠的两道身影分开,然后剑光一转,对上那道金色的光芒。
“王爷怎么出手了?”旁边的两名婢女疑惑道。
苏合的目光在昙花上绕了一圈,好似明白了顾天钺的意图,微微一笑,转身追进马车里。
马车里花香四溢,昙花盛开很美,可是只有短暂的两个时辰的时候,而花期最鼎盛时只有一盏茶的时间,不知顾天钺能不能赶得上。
方轻还坐在马车里,在听到两方人马打起来时,就好像躲在马车里一般,不出去了。
苏合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又给方轻倒了一杯,“紧张吗?”
“谢谢。”方轻接过茶,却摇了摇头。
“有些事情现在想就是钻牛角尖,怎么想都是死胡同,不如先放在一边,想些别的事情。”苏合慢慢品着茶,也慢慢等着。
“那能想些什么呢?”方轻低声道。
“比如,此时可以赏花。”苏合微笑道。
马车里安静了下来,苏合和方轻都看着盛开的昙花,可心里在想什么却不得而知了。
苏合没等多久,马车车门打开,顾天钺手执龙泉剑走了进来,看见昙花才开了一半,脸上冷厉的表情不由柔和起来。
“解决了?”苏合看着顾天钺,衣衫发丝没有一丝凌乱,衣角整齐别说破损了就连灰尘都没沾上一点,不由挑挑眉头,顾天钺的武功难道天下无敌了?
“收押了。”顾天钺淡淡道。
方轻手上茶杯一抖,热烫的茶水洒到他的手背上。可是他却没有出声,用袖子擦了擦洒下来的茶水,就把烫伤了的手缩到身后。
苏合看见,眨了眨眼睛,其他书友正在看:。
顾天钺默默移开视线,“剩下的交给非墨就好,回城吧。”
前方平峰山中还有打斗,而山脚处的一辆马车转了个头,缓缓往嘉靖城驶去。
水匪们见首领都被抓到,便如同丧家之犬,四散而逃。
对付这种溃不成军的敌人,护卫们最有经验,从旁包抄,百来个水匪全部落网。之后,又是搜山寻捕被大水冲走的水匪,那些水匪们都晕了过去,被捕时毫无还手之力。这一搜,又搜到了近一百人。
回到城中已经很晚了,顾天钺命人把赫成风打入大牢,连夜审问。
苏合忙碌了一天很累了,不过还是坐在院子中,和顾天钺一起赏昙花。
朗月清风,云彩散去,星空明澈,夏季晚上的温度有些微凉,两人一人一边,半躺在竹椅上,十分惬意。
昙花花开的时间已经结束,现在正一点点的闭合。一年只有一天,一天中只有短短的两个时辰,它结束了它灿烂的一生。
“花开花落,繁花总会落尽。”苏合突然感慨道。
“什么意思?”顾天钺转头看他。
苏合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我的师门,有些感慨罢了。”
“说起这个,本王倒想起来上次我们的谈话被一场大水打断了。”顾天钺的声音有些低沉,听起来十分性感,“本王对你入世以来的经历十分好奇,能否说来听听?”
苏合默了默道,“没什么好说的,最精彩的过程你也听华容真人说过了,刚入世就遇上了灾荒,顺便把村民给救了。之后随便找一个偏僻的小镇就隐居起来了。”
顾天钺缓缓道,“本王记得你今年十八?”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十七岁出山的,入世仅有一年。”苏合双手捏着杯子。
顾天钺疑惑道,“这是为何?”
苏合闭上眼,拒绝道,“师门辛秘,不可告与外人知晓。”
“……”顾天钺难得有被噎到的时候,看着苏合一副雷打不动的模样,更加好奇起来,“如果本王就是想知道呢?”他看着苏合的嘴,想着能撬出点什么来。
“想听也可以。”苏合突然改变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