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佑云面无表情,大大的乌黑的眼睛里也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双手紧紧握拳,好些日子因为没有任务而没有修剪的指甲狠狠地嵌入掌心的肉里,鲜血一滴一滴的坠落在地,好像是代替了没有从眼睛里流出的泪滴一般。
这鲜血坠地的声音在这间寂静的客厅里显得嘹亮至极,在场的三个人同时转过头,看到了这场战争的主题。
忍足瑛士看到柳生佑云,那是掩饰不住的惊喜,但还是控制住,没有唤出声,只是微微颤抖的身体显示出忍足家见过无数风浪的家主此时激动的心情;
忍足侑士看到了真正面容的柳生佑云,心里的情绪复杂,刚刚的那场战斗,他只是一个旁观者,没有过多的了解事情,也就没有资格开口说话,看着隐隐疲惫的父亲,忍足侑士的心里也是极不好受,不可否认,原先由修一装扮出来的忍足佑云明明都是一样的容貌,但是却让他讨厌,可是这个孩子出现的一瞬间,忍足侑士就觉得他的弟弟就应该是这样的,怎么看都觉得可爱;
而,黑泽羽最为收到柳生佑云目光的唯一人选,俊美的脸庞上瞬间挂上了柳生佑云熟悉的笑容,那个令他感觉不到一丝负面情绪的笑容,那个甚至令他能够安心的笑容。没有预料中出现的愧疚,没有应该有的慌张,好像一切都没发生一样,也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化一样,就如同今天清晨那般。
“小东西回来了?玩得可开心?”黑泽羽来到没有任何动作的柳生佑云面前,轻柔地掰开伤着柳生佑云自己的拳头,居然还是往常一样的语气,其他书友正在看:!
柳生佑云直视着黑泽羽的眼睛,试图找出一点点他想要的的东西,可是没有,里面还是有着他不懂的情感,这一次,黑泽羽温和的笑容,温和的语气,还有眼睛里的原本虽然看不懂但让他感到一点温暖的情绪,让柳生佑云觉得自己像是坠入了代表着世界上最寒冷的深渊,他,现在只想发抖,冻得发抖!
“为什么?”柳生佑云不受控制的问出了这一句话,但就在话音落地的那一刻,柳生佑云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现在问这个问题不是很可笑吗?明明就认定过黑泽羽这个所谓的同伴的含义只能在特殊的情况下,一旦越界,这个约定便相当于虚设;明明知道这个人究竟有多心狠手辣,有多在乎自己的利益;明明就下定过决心,不再接受任何人的温暖,一个人独自承受自己的罪孽,直到命运的审判降临!
可是,两年的时间不是两天的时间,也不是两个月的时间,那是七百三十天,那是一万七千五百二十小时,那是一百零五万一千二百分钟,那是六千三百零七万两千秒!
柳生佑云是个人,是个渴望爱却不敢前进的孩子,他不是木头人,更不是石头做的,心中怎么可能没有一丝一毫的震动,心中怎么可能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心中怎么可能没有一丝一毫的信任?
柳生佑云黑色的眼眸迅速闪过迷茫,自己就真的是这样不被人承认的存在吗?像自己这样的人,就不能够拥有自己的同伴吗?即使拥有幸福,也只能是短短的一瞬,最后的结果,还是因为他,那份幸福离他而去!
黑泽羽正如柳生佑云所料的那样,没有回答柳生佑云的问题,只是修长的手指轻轻碰触着柳生佑云头顶,柔软的黑发还是一如既往的手感俱佳,而就在下一刻,柳生佑云便躲开了,和他们一开始见面一样。
黑泽羽的笑容没有变化,自然地收回自己的手掌,道:“小东西,你的父亲来接你回家了!”
柳生佑云移开自己注视着黑泽羽的眼睛的视线,语气冰冷:“这是你们的约定,与我无关!”黑泽羽没有资格帮他做出任何决定,以前没有,现在更没有!
“可是,小东西,我有权利做出留不留你的决定哦!”黑泽羽弯下腰,靠近柳生佑云的耳边,可低喃的声音传遍了所有人的耳朵里,柳生佑云更是听出了其中的威胁。
“随便!”柳生佑云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黑泽羽的亲近,是在说一旦退出,剩下的就只有死亡,对吗?
黑泽羽轻笑出声,他最爱的就是小东西坚持的样子,会让他以为小东西对他也会这么坚持!
“小云的意思是,不肯和爸爸一起回家吗?”忍足瑛士没有再给黑泽羽出声的机会,不管黑泽羽在打着什么主意,他的小云这一次一定要回家!
柳生佑云的注意力被忍足瑛士的话分到了忍足瑛士那里一点点,他有些疑惑:“你要带我回去?”为什么,当初你不是很讨厌我吗?
忍足瑛士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来到了柳生佑云的面前,不顾柳生佑云的抗拒,带着力道却不足以让人感到疼痛,将柳生佑云揽进怀里,就这么静静地抱着。
柳生佑云想挣扎,但是明显不力量见长的他根本就不是忍足瑛士这个每天都坚持锻炼的中年大叔的对手,只能呆在这个陌生又熟悉的怀抱里。
忍足瑛士,这个所谓的父亲只是见过三次面而已,第一次他感知到这个男人对他有着怪罪,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恨,第二次他看到这个男人用一个和他几乎一样的小孩来代替他,但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