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眼光落在了鸣鹤身上,语声低回,语气里的戚哀却格外分明:“可是他当时只顾守着他的嬖妾冯氏,守着她刚生下来的孩子,守着她活蹦乱跳的女儿,何曾将她亲生妹子的困境和哀求放在心中一星半点?”
姑太太的声音又渐渐地提高,眼中虽然盈盈泛着泪光,语气却是愈加严厉起来:“冯氏病亡,幼子夭折,这些都还不够。我绝不是心慈手软之人,这区区一点,根本填不平我的怨恨。算上我妹妹一家五口,死的死,散的散,疯的疯,我也要他家五口人赔命。今日杀了淑颜,还有曹玘和廖碧琪,终有一日我要一一报仇。”
“你为了盛仪,这半生操心劳碌,营营役役,你的心中充满怨恨,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个恶人,可是曼仪,你知不知道,你根本也是和盛仪一般的重情重义?”刘安仍旧是缓缓说着。
姑太太的神色又一丝动容,又有一些凄然,最后却是一声悲苦的长叹:“亲翁,莫在劝了。我心中既存了这许多恶念,我便早已经算不上是什么善人,还说什么情义。我不过是个去情无义之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