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跳脚的。
夏少微眯起眼,空气中滞留的沉重一扫而光。
别看炅鋆落这丫头总是嘟嘴抱怨满脸不甘不愿,其实对人对事都上心得很,但凡应下了,再累再难也会坚持到底,顶多有时面上下不来嘴硬不承认罢了,不知道她这样子,算不算是……一种……傲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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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江大学。
“阿嚏!”炅鋆落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肿么,过(感)木(冒)了?”奇奇塞了满嘴的点心,含含糊糊的关心她道。
“是谁想她了吧!”炅鋆落慢了半拍的摇头被小樱一句话抢白。
她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胡说的笑脸,继而腾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小小的愉悦,像轻轻吹起的七彩泡泡。
奇奇努力咽下嘴里的食物,好奇的追问:“谁?”
小樱斜睨了一眼炅鋆落,笑得不怀好意:“还能有谁?我看她电话又该响了,每次接完电话嘴里喊着不乐意,人却跑得比兔子还快!”
听到这句话,炅鋆落反倒糊涂了,厄,她们说的是谁?不是胡说吧?胡说很少给她打电话的,尤其是在学校里的时候,而且她从没不乐意接胡说的电话呀。
“你们到底在说谁?”她一脸的迷茫。
“你们所长呀!”小樱理所当然的回答。
“夏少?”
炅鋆落但觉莫名其妙,不料小樱见了她的反应更加的莫名其妙,“他要不喜欢你,怎会没事儿就召你去?”
“没事儿?”炅鋆落登时噎得差点背过气去,“谁说没事儿!每次去都一大堆活!”她愤愤道,“再说,有这样喜欢的吗?连个名字都不告诉我。”她当时只顾着反驳,根本没去想自己为何对一个名字纠结于心,她素来随意淡然,不八卦不尖钻,对太多的事物都惯于无视,倘若不是在意,怎会念念不忘自己一直不知道他的全名?不过,这个问题她不用再纠结很久,因为在变成内伤前她就从夏少口中得到了答案。
“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嘛!”奇奇帮腔小樱。
炅鋆落张了张口,想要反驳却没有出声,对于普通人来说,名字或许确实只是个代号,但对于她以及所有接触非人世界的人而言,名字,就不是简单的东西了。
本名、生辰和种族,在非人的世界里,是非常重要的资料。尤其是对于高明的术师和卦算师来说,这三者简直相当于一半的灵魂,即使仅凭一个名字,也可以施展好几项法术。对此,普陀寺之行,已经让炅鋆落切身体会到名字的重要性。
所以,不告知姓名,在她眼里,就等同于不信任,尽管她看所长与大家相处的样子,并不觉得是那样一回事,可是,为什么夏少在他们面前也要对自己的名字讳莫如深呢?她不明白,不过,她相信,夏少绝对不会做出不利于他们的事情来。
当然,这些缘由说来话长,一时也不便解释给奇奇与小樱听。
她坚定的摇摇头:“不可能啦!”
她始终觉得,夏少看上她的几率就跟卫星撞地球差不多。想他身边诸多美女缭绕,怎么可能看上她这么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小姑娘呢?她既不妩媚动人也不清丽脱俗,既不才华横溢也不学富五车,既不讨喜也不内秀,也没有家财权势,可谓尽皆平平,你说,长相不赖术法高绝年轻有为的夏大少爷能看上她哪点?
小樱默默的听完她的辩白,默默的望了望天,带着一种炅鋆落无法理解的颇为同情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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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河汉界事务所。
夏少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右手食指的指尖沾了水,在桌面上一笔一划的写字。
如果他不管,那位父亲一定会失去唯一的女儿吧。
届时,他看他的眼光,是否会象当年他看古老的眼光一样呢?
他会……像他当年一样伤心欲绝吧……
伤。心。
他写的就是这两个字。
水写的字,在桌面上,保留不了几十秒,阳光一照就蒸发了,毫无痕迹,但被伤过的心,绝不会如此容易愈合。
就像他的心,十五年了,曾经的伤口被揭开来,依然会有揪心的疼痛。
他也有很多年没有想起过母亲了吧。
温柔、勇敢的母亲。
被围剿的时候,是母亲毅然牺牲了自己的性命来保护他,他的命,是母亲用命换来的。
因为失去,因为不易,因为值得哭泣,所以他才尽力让自己活得快乐,让自己积极乐观的笑对人生,假如母亲能够看到,他希望,她看到的,一直是他的笑脸。
夏少缓缓的捂住脸,把所有的表情都封锁在掌心里面。多少年,把仅有的脆弱也用坚强遮掩;多少年,把遭受的伤痛埋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