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遥站在屋外,一动未动。。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闪烁如星辰,苍白的面容却丝毫不能掩盖他俊美的面庞,无色的嘴唇微微上扬,他说:“看来你的身子一点事都没有,还能这样跟青蛙似的活蹦乱跳。”
“你!”冉倾城的魅影颤抖了一下,“你是存心来这里找茬的是吗?”
“是,又如何?”司空遥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接下冉倾城的话,看着月色下她被气得有些粉红的面颊,心满意足地流露出一股浅浅柔情。
冉倾城刚想要在说什么,抬起脸来却精确地捕捉到了司空遥眼底的那一股柔色,顿时心里一惊,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白天倾心对自己说的话……她为什么要说那些?莫非是察觉到了什么?而司空遥此时的神色……不对不对,她被弄晕了。如果司空遥的心思真的是这样,那……她该怎么办?
终于有些后知后觉的冉倾城感受到了司空遥的心意,顿时心乱如麻,一时不知如何自处。
司空遥平缓的眼波垂落在冉倾城的身上,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慌张,司空遥的唇角再度扬起:“做了亏心事了么?为何这副表情……”
“司空遥,你大半夜地出现在这里是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如果姑姑此刻不在闭关,那你擅自闯入极可能因此被就地诛杀!”冉倾城为了掩盖自己内心的纷乱,极快地打断了司空遥的话,抬眸静静地望着司空遥,眸光闪烁,“所以,你现在还是快走吧。”
司空遥微扬的唇角僵硬了一下,目光轻轻一抖,衬得脸色更白:“我来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个。”
“不管你想要听的是什么,我都不可能说出你想要听的东西。眼下大战刚刚落下帷幕,你也应该不可能闲得有时间到处跑吧。”冉倾城侧过身子,只留下一个完美的侧脸,和淡漠的话语,“司空遥,不管以前我们是怎么样,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随着时间的增长,我们也不可以像以前一样。你懂吗?”
“我不懂。我们还是我们,没有变。”司空遥定定地站在原地,步前进不后退,略微炙热的目光紧紧地锁在冉倾城的身上,让她无处可逃。
“我们没有变?我们所经历的事情就已经使我们的周围的一切都变了,包括我们的心境!你敢说你现在和你小的时候还一样吗?司空遥,不要自己骗自己了,生命中闯进那么多人就是为了人的一生,因此,他们也早就改变我们了!”冉倾城边说,边回忆起那一张张闪烁的面孔……这不是在刻意的要司空遥对她放弃,而是……她似乎真的因为那些误闯入生命的人而变化了……特别是……打住,她不该再往下想。
司空遥的面色变得更加的苍白,有些干裂的嘴唇轻轻颤抖,却被刻意在躲避的冉倾城忽视,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最终还是站定。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也没办法再如从前一般?”
“从你站在这里的那一刻起,就不能了。”冉倾城眼神复杂地看了司空遥一眼,叹了一口气,她缓缓回身迈步进屋,“夜深了,寒露重,你回去吧。”
司空遥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冉倾城瞪着他看了好半天,见他不动,最终心一狠,还是关上了房门,空留司空遥一人静立屋外。
司空遥望着眼前的女子掩上了门,彻底地隔绝了他们两人的世界。讥讽一笑,他动作有些僵硬地回过身,高大却略显消瘦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黑衣飘飘,融入了月夜之中再也看不到了。
“吱呀……”司空遥走后,冉倾心的房门被打开。一身白衣的冉倾心迈步走出,凝视着司空遥远去的方向,停顿了一会儿,缓缓转过身望向冉倾城的房间方向……低低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旋身……
忽然一道匆匆离开的背影在冉倾心眼前一晃而过,她定睛一瞧,虽然没有看到正面,但是从那背影看上去……伶仃师姐?
司空遥昙花一现后,就再也没出现。而冉縻瑟也一直处于闭关状态,没有任何出关的迹象。而武林风波似乎平息,但是朝廷的那位,却还是没有能够按耐住,在骁骑营出动之后,万寿帝钟离浮再次派遣了锦衣卫,辅佐骁骑营来镇压武林的事情。
骁骑营出动本就已经是一件大事了,如今再加上锦衣卫,似乎这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了吧……每个人都怀着小心思,如斯想到。
锦衣卫第一分队,由锦衣卫的指挥使——朝廷最拔尖的青年才俊宋定信带领,同骁骑营统领刘仲初一起前往了冉縻瑟的泠溪宫,其余分队在各自的组织下根据一队锦衣卫一队骁骑营的形式,前往武林的各个地区。
泠溪宫的气氛一如既往的沉闷,沉寂的地区配合令人瑟瑟发抖的寒风,使人不寒而栗。
一队身着黑色锦衣卫服装的男子与一队身着浅灰色骁骑营衣衫的男子在微凉的风中整齐划一行进,渐渐靠近那个有些灰暗的地带,来到了那刚刚经历大战有些残破的地方。
二十人的队伍才刚刚停顿下来,泠溪宫的巨大石门就訇然中开,从内走出一个女弟子,一身明黄色的长衫,鲜艳夺目,人模样也俏丽,正是许伶仃。
“来者何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