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眨眼睛:“你说呢。”
华南屏低头认真的盯着我,眼中是明显的挣扎,“你听到了多少?”
我举手发誓:“我真的一点也没听见你嫌弃我养女儿会养成我自己这德行。”
雨声答答。
我浅笑地看着他。
他脸上爬上两片红又很快烟消云散,如同没有发生过似地。他解释:“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只是你一个就够让我头疼了,再来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女儿……”
那不还是嫌弃我。
正当这个时候,赵可打着伞走出府门张望,远远模糊地看到我,踮着脚尖冲我招手。
他将伞放在我手里,他身后的侍卫撑开另外一把伞遮在他头顶,我握着被他暖的温热的伞柄,弯腰告别离去。
赵可挤眉弄眼问我,“那男人是谁?小姐你看上的新欢吗?”
我噎了下,道:“只怕你家小姐福薄,承受不起。”
赵可也不追问,只对我道:“小姐你昨天宫宴没有回来,老爷子说没事,可是却把我担心坏了,都怪赵青衿他又相亲去了!要不小姐咱们再找个贴身侍卫吧。”
我摇头:“要那些侍卫干嘛,我又不是那弱质女流,你还怕我被坏人劫了?我不劫旁人就不错了。”
“也是,但是——”赵可还想说什么,但是很快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对了,小姐,陈尚书家的陈公子一大早来府里找你,这会儿估计还在花厅等着呢,你赶紧去看看。”
“陈澈?他有什么事情吗?”
赵可耸肩,“这个我怎么会知道,难道小姐你什么时候又欠下桃花债了?”
我来到花厅,陈澈正坐在那里品茶,我爹窝在椅子里同他聊天,两人看起来很有共同话题。
我爹看到我回来,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我,道:“如玉,你昨天晚上宫宴后去哪里了?”
他这口气与其说是盘问倒不如说是八卦。
我规规矩矩回答,“在宫里待得太晚,于是干脆睡一觉才回来。”
我爹颇为失望。
陈澈看到我,低头问了声好,然后兴致勃勃地说道,“赵将军知道那个西凉来的和亲公主吗?”
“当然知道。”她昨天晚上还臭骂我一番。
陈澈小心翼翼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爹冲我说了,我今天就跟我太学的同窗们讲了,他们说要替将军出口恶气,好好教训下那个和亲公主,让她知道大华人的厉害。”
我虽然觉得无所谓,但却也提起了几分兴趣,问道:“在哪里?我能去凑个热闹么?”
“在鸿雪楼一楼,有个茶会,赵将军倘若肯赏脸,当然是最好的!”
待晚些时候,我赶到鸿雪楼的时候,里边人声鼎沸,都是些穿着太学白色长衫的书生,小二将茶壶举在头顶,艰难地在人堆里挤出来挤进去。
我寻了个角落,捧了一碟瓜子磕得高兴,台上长衫书生讲的慷慨激昂,振臂高呼道:“西凉欺我无人,恶胆犯边,于是陛下派遣胡将军,柯将军,赵将军前往流风城,将那些没有自知之明的西凉人收拾的服服帖帖,只能贡出公主乞求和亲,可是,就在昨天晚上的宫宴上!你们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快说啊!”
“顾恺你快说!”
那长衫书生悲痛道:“那西凉公主竟然公开出言侮辱我大华赵将军,面目之丑恶令人发指!”
我旁边的一个书生冲他的同伴念叨,“你知道那西凉公主都说了什么吗?”
我无聊借口道:“她说赵如玉是个面如罗刹的丑八怪,只不过是大华的一条狗,倘若以后她当了皇后,一定好好整治赵如玉。大概就说了这些吧。”
那书生听了之后义愤填膺,站在椅子上高呼,“西凉公主欺人太甚!”然后恍然大悟醒过来低头看我一眼,“这位兄台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我嘿嘿一笑,“我上边有人。”
那书生暧昧冲我一笑连连点头。
我顺势同那书生攀谈起来,“你们平素不也是这么说那赵如玉的,怎么这次她西凉公主说出这话你们就这么生气?”
书生赶紧摇头,“平素这话我是一句没说过,再说,你看台上那个顾恺,以前是他最讨厌赵将军,可是这次西凉这事出来之后,就数他最生气,要我说呀,这就算再讨厌一个人,要是西凉人南诏人敢欺侮她,就是没门。”
我磕了粒瓜子。
“再说,”那书生接着同我闲扯,“我见过那赵将军,眉清目秀的模样跟我妹妹没什么差别,那些谣言都是血口喷人的。”
我笑了下,“你们就打算在这里扯着喉咙喊一天?”
“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轻轻咳嗽了下,那西凉公主胆敢骂我的孩子是野种,我着实不想轻易饶了她。我笑眯眯地看一脸期待的书生,“附耳过来。”
我转身走出鸿雪楼的时候,那个叫顾恺的书生正讲到西凉皇帝的野史。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