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走了出去,陈澈却似乎没有认出来人是谁,我对他说道:“你先出去下,我有事情和这位大人商量。”
陈澈疑惑地看着来人的面孔,突然紧张了起来,似乎是认出了华南屏,他本想行礼,却被侍卫长半托着拉了出去。
门被仔细关上,我起身屈膝正打算跪拜,他扶着我的手臂拦住了我,声音清冷听不出喜怒地说道:“你有身孕,不必行礼。”
于是我低着头规规矩矩靠墙站好,脸上表情换成了那副万年木讷的样子。
他坐在我的位置,端起我用过的茶盏,我刚准备出声提醒他,他静静看了我一眼,道:“孤三番两次要你回长安,你皆搪塞过去,如今好歹回来了,就立刻去风流快活,赵如玉你好得很。”
他语气平淡,可就是这如同深水般无波无澜的口气,却让我揣摩不出他的态度,我低头装糊涂:“陛下何时催臣回长安?”
华南屏侧过头看我,肩上散下的头发顺着肩膀滑下,如同丝绸般,他道:“赵如玉,你不用给孤装傻。”
我被戳破谎话,干脆闭嘴不言。而且听到他唤我赵如玉,也知道他估计气的不轻。谁知道我又触到了他的哪片逆鳞。
华南屏啜了一口杯中的茶水,长睫低垂,在眼睑上印了一篇扇形的阴影,窗外的风吹得鸿雪楼外的桃花散落的瓣子飞到窗内,一两片粉白的瓣子落在他漆黑如墨的头发上和袖子上,他甩袖拂开,洋洋落下。
“那人是谁?”他问。
我解释:“那是陈尚书家的儿子,陛下难道不认得?”
他不耐烦地打断我,“孤问的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犹豫了下,干脆地承认道:“我的相亲对象,说不定发展下,还是我未来的夫君。”
华南屏握着茶盏的手指关节苍白,“你敢!”
我倔强看着他:“为什么不敢?!”
他闻言霍然起身,步步紧逼地朝我走来,面上是不曾压抑的怒气,我心里有点犯怵,但是依旧仰着头地犟着脾气和他对视,他低头捧起我的脸,将我压在墙壁上,他的脸近在咫尺,粗重急促的呼吸喷到了我的脸上,他俯下头,含住了我的唇,粗暴地像在发泄怒火一样亲吻着我。
我竭尽全力移开脑袋,手撑在他胸口拒绝他,口齿不清地说道:“放开我……唔……”
头上的玉簪在挣扎间摔到地上,我本身就束得松散的发髻瞬间散落,他顺手将手****了我头发里,按着我的后脑勺吻得更深。
唇上被人暴虐地滋味着实不好受,嘴唇生疼,估计是被他咬出了血,我趁着他喘息的时机,移开了一点距离,飞快地说道:“肚子疼。”
他紧闭着的眼帘猛的掀开,琥珀色眸子里写满了懊恼和后怕,他后退半步,给我让出空间,但是依旧把我束缚在怀里不肯让开,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下我的小腹,又看了一眼我的表情,意识到并无大碍,他松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在我眼角亲了一下,“阿玉,对不起,是我莽撞了。”
我低垂着眼睛不说话。
华南屏垂下头又含住我的下唇,将刚刚被噬咬过的地方温柔地又吮吸一遍。
我心灰意冷,木然看着他,没有回应也没有反抗。
他弯腰拾起刚刚掉在地上的玉簪,因为地面太硬,玉簪摔成了两半,他道:“我寻个新的给你。”
我摇头,接过他手中的簪子扔到了窗外,“谢过陛下,不过不必了。”
“为什么要丢掉?可那是你最喜欢的。”华南屏不解。
我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解释道:“那只是曾经。”
他立刻懂了我话外的意思,眼睫飞快地眨了一下,紧紧将我抱进怀里,“曾经喜欢,以后也一直喜欢,你现在只是忘记了,这些都是暂时的,你以后会想起来的。”
我只沉默着不说话。他的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抬手捻起被吹吹到他肩头的一枚桃花瓣,压抑着心里窒息的感觉和闷闷地疼痛。
那份沉甸甸的似幸福似痛苦的记忆和心底深处埋葬着的那个光风霁月的男人,与边关怒马飞驰长河落日圆的日子在我心头轻飘飘地转了几个来回,终究还是后者重上几分。
“陛下,往事不可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