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料巷子口竟然站着一个人,我一脑袋栽到他身上,来不及后退就被他用力地一把揽入怀里。
奔跑的脚步被迫停下来,我眼前一阵阵地发黑,体力流失太大,我没有力气推开,也没有能耐打晕这人。
得了,这下完蛋了。
那人什么话都没有说,一手束缚住我的腰,一手拔掉了我头上束发的玉簪,我感觉到头发如同流水般一股脑倾泻下来。那人的手下移,找到了我的腰带,极其熟练的解开腰带然后拉开我外袍的衣带。
我听着马上就要赶来的追兵的脚步声,认命地闭上了眼睛,料想他们刚刚嚷嚷着抓活的,今晚我应该能保住性命。
我穿在外边的灰色外袍被这人扒下,扬手扔进了巷子里的人家的院落中。我冷得颤抖了下,依旧气喘吁吁地问道:“你要做什么?”
那人将我抱在怀里,我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暖意,也嗅到了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如遭雷击,我绝望地闭上眼睛。
他低声道:“阿玉,别出声。”
江行知。
或者,阿莫尔。
身后的追兵已经赶上来了,刚刚那个粗犷声音的头领厉声喝道:“拿下!”
书语大声讽刺道:“什么人你都敢拿,格日勒你吃了豹子胆了是吧!”
“殿下?”那头领认出了江行知。
江行知抱着我,我感觉到他的袍袖遮住我的后背,他的下巴放在我的头顶,我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和闻到他身上皂荚和阳光的味道。
他用慵懒却带着怒气的声音说道:“格日勒,你还要带着你的士兵一直看下去么?”
“属下不敢。”那人道,随后,我听到了缓慢的后退的脚步声。
我听得那人后退的脚步中带着犹豫不决,于是狠狠抬头对着江行知的下巴撞了上去,他痛得嘶来了一声,我在他怀里挣扎起来,用一种既害怕又恐惧的柔弱嗓音说道:“救命,你放开我,求求你放了我。”
江行知按住我的腰,依旧用力将我束缚在他怀抱里,不动分毫。
那边那个名叫格日勒的将领哈哈大笑,“看来这还是倔女人,殿下,须知女人强上是没有味道的,我这里又一瓶从纳达木带来的秘方,给她吃下去,保证再贞烈的女人都得变成一滩春水哀叫求欢,哈哈!”
一阵天旋地转,我被江行知抗在肩头,他上前两步,似乎是接过了那将领递上来的药,然后沉声说道:“那实在是多谢格日勒将军了。”
“哈哈,殿下,属下告辞。”
“将军好走不送。”
我听到街角的脚步声走远直到消失,这才沉下声说道:“放我下来。”
他不听,书语在他身边打着灯笼,小声对我说道:“夫人,你暂且忍耐下,这夕月镇到处都是眼线。”
我闻言止了声音。
江行知扛着我走了挺远,依旧呼吸均匀脚步有力,我悲哀地叹了口气,两年了,我居然不知道曾经枕边人居然是习武之人。
他将我带进一间屋子里,放在床上。书语点上灯火,又看了江行知一眼,从袖中取出一粒药丸塞进我喉咙里,看着我咽下去,这才告退了。
我冷的厉害,抓起床上的被子披在身上,冷冷抬眼看他。
他弯着嘴角浅笑,唤我,“阿玉。”
“住嘴!”我皱眉。
曾经的感情和临霜的血债一起冲到我脑海里,我喃喃道:“你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资格叫我的名字——”
“阿玉,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那自然是有意瞒着我的,”我冷淡地说道,“倘若不瞒着我,你又如何偷到临霜的布防图。”
他哑然。
我垂眼继续说道,“今日你倘若不杀了我,来日我必然杀了你,——阿莫尔殿下,血债血偿。”
“对不起。”他温和地说道。
我抬头看他,从容且毫无感情地微笑,“不曾怪你。”
他眼中绽放出惊喜,然后是不可置信。
“你必须在你的国家和我之间做出选择,你最终选择了你的国家,我也无话可说,只是你要知道,当你放弃我的时候,我们之间的感情,也就从此了断了。”我看着他的眼睛,缓慢地说道。
他了然苦笑,道:“你真的不曾想过我们之间能有另外一条路么?”
我斩钉截铁道:“我们之间从不曾有另外一条路,我理解你所做的一切,但是却不能原谅你。”
江行知静静看着我,漆黑的凤眼里闪过极其沉重的悲哀。
“我以为你死了,他们回来告诉我,说你死了,他们说你为了那个人,宁愿杀死自己。”江行知呼吸急促地说道,“你看,你嘴上说着喜欢我,可是却宁愿为他死,阿玉啊阿玉,你的心究竟是怎么长的?”
我沉默不语。
“我看了临霜的布防图是不假,我却从未想过真的泄露出去,我从未想过真的背叛你,倘若这一切真要论出个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