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女儿连个孩子毛都不给我见!”我爹愤愤地晃鱼竿。
我反驳:“孩子又不是我一个能生出来的。”
我爹瞪我,耍无赖口不择言道:“老子就是要外孙儿,老子就是要外孙儿,管你怎么生,只要是个孩子就成!人家跟我一同入伍的刘老儿,都抱上曾孙了,我他娘的连外孙的毛都没有摸到!赵如玉我告诉你,你今年再不给我弄出来个外孙,明年甭想回家过年!”
我也犯了犟脾气,道:“那行!改天我同那街角张三李四王二麻子生个儿子你别怨我这怨我那,怨我委屈了你的宝贝女婿。”
老爷子捶着膝盖痛快道:“只要你乐意给老子生个外孙,就算让我把你上次带回来的柯小九洗干净塞你房里都行。”
我没法跟我爹争辩下去,恨恨留下一句外强中干的威胁:“您老别后悔!”华南屏又训斥我几句,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总觉得他不会真的拿我怎么样,天知道我这股自信心是从哪里来的。他似乎有些疲惫,过了一会儿捏捏眼角,道:“你下去吧,明日代替你爹来上早朝。”
我跪下谢恩。
我爹他自然是再也来不了早朝了。垂下眼睛掩饰下情绪,我转身离开。
刚走下宣政殿的汉白玉石阶,迎面就走来一个女子,十七八岁年纪,身后跟着侍卫和宫女,女子虽然素色衣袍,国丧期间没有带任何首饰,但是却依旧容貌明艳照人,杏眼桃腮,倒是比平常看起来清雅几分。我抬头看到她,下拜行礼:“臣赵如玉叩见公主殿下。”
她见我在这里有些吃惊,很快掩饰了去,依旧一副素日里的傲慢嘴脸,“多日不见,小将军越发雄伟健壮了。”
我嘴角抽了抽,“谢公主夸奖。”
“哼,”她冷冷打量我,慢悠悠地说,“小将军不必客气,本宫说的也是心里话,不知小将军此次回来,能停留几日?”
我想了想刚刚华南屏似乎没有赶我走的意思,于是回答她,“估计能够呆些时日。”
“那感情好,小将军常年不与我们这个姐妹们接触,这可是个好机会。”
我知道她又想找机会损我,长安贵女们的聚会我从未参加过,吟诗赏花什么的我从来不感兴趣,而且我是个武将,去了更是只有丢人的份,只可惜公主殿下从未想过放过我。
我低头叹息一声,抬头看着她的眼睛,真诚道:“不曾想如玉才离开长安不足一月,公主殿下就如此想念,如玉惶恐。”
她被我噎了噎,似乎有些恶心,但依旧梗着脖子道:“小将军言重。”
于是我故做悲痛地回答,“公主殿下的心思,如玉一直懂得,可是如玉毕竟是有夫之妇,而且我们又都是女人,恐怕——”
她开始艰难地揣摩我的意思,很快明白过来,看我的脸色分外难看。
我拱手叹息道:“恕如玉不能接受公主殿下盛情。”
公主顿时炸毛想扑上来,我赶紧告退。
我同公主的相识其实也是很美好的,有些像那些才子佳人的话本子,可惜当年我年少气盛……
我十六岁那年立了军功,和几个兄弟一同在含元殿外等待接受先帝召见,彼时几个血气方刚的黄毛小子凑在一起,讨论最多的就是女人。我那时候女扮男装,也彻底得认为自己是个爷们。于是当长公主她聘婷得从我们面前走过的时候,我和几个兄弟都直了眼睛。
她那时候年纪尚小,但是却如同小荷才露尖尖角,细腰长腿,穿着嫩黄色衣裙,裙摆聊聊曳在地上,摇得我年少的心都一颤一颤的。
恰逢此时她回头一笑,我顿时感觉头上要冒烟,掩饰地艰难撇开黏在她身上的视线,却瞧见我几个兄弟都死死把眼球钉在她身上,我不满自己好不容易瞧上的姑娘被他们这般死盯着瞧,于是哼了一声,道:“背面风调雨顺,正面大旱三年。”
兄弟几个恋恋不舍收了视线,聚在我身边开始讨论别的腰细腿长胸大的女人。
却不曾想我那句话没控制到语调,被她听了去,她眼波流转看着我,疑惑得喃喃我刚刚那句话,转身走了。
当她明白那句话的意思后,我们的梁子也就结下了。
所以现下每逢宫宴,春狩,秋狩什么的,她必然恨不得在我面前穿的坦胸露乳,灿如春花,冲我展示她现今的波涛汹涌和艳若桃李的面容。每逢此刻,我心中真是悔不当初。
其实,严肃说起来,我当初是真心喜欢过她的,掐指算算,长公主殿下应当是我的初恋……
回到府里,我爹坐在后院亭子里钓鱼,拿着根不知道从哪里扒拉出来的鱼竿,还带着斗笠,颇有几分归隐的味道。
我爹见我回来,问我:“陛下都问了些什么?”
我一一回答了,又道:“他没有怪罪我的意思。”
“怪罪你?”我爹古怪的笑了,“他要能舍得怪罪你?要是打你几棍子罚你蹲几天天牢指不定谁更难受。”
我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我爹揉揉脖子不答,过了会儿忐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