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宋清涟的质问,宫萱泣不成声,只是忙上前几步,拉着宋清涟的手哭道,“清涟,你要信我,我怎么可能会害你?”
饶是之前说“可以不追究”的 宋清涟,这会儿惨白的脸上,神色也是变幻不定。
也是,若是真在院子外面的某个草丛里找到了那邪物也就算了。如今那东西出现在自家表姐妹的房间里,还是平日里关系似乎极好的表姐妹房里,什么人都不可能镇定接受的。
黛玉觉得自己如今就是个镇宅的,在一边看着,想起这宫萱前一天晚上在元春面前,用宋清涟小名称呼她时的模样来,不由在心底摇头。
这宫萱到底是没来得及将邪物扔掉的罪魁祸首,还是被人嫁祸陷害,黛玉也不知道。不过,她绝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惊慌害怕,这个她是能肯定的。
所以说……都不简单啊,这些大家闺秀们。
只不过,再不简单,将心机用在这些方面,黛玉也是不喜的。
黛玉无意和这样的姑娘深交。但这事儿她固然牵扯不深,张滦却是另一回事。故此她还是认真看着。
宋清涟的脸色变幻了好几次,宫萱却只是有些语无伦次的一边哭,一边申辩。
最终,还是宋夫人缓过劲来,语气冰冷的、皱眉打断了她的话,“那邪物呢?”
宫萱噎住了,过了一会儿才道,“……我,我本来在外面等消息。后来领了命,就回了屋子里。后来也是想着,若有人将那物扔了,也不知到底扔到了那儿。便让人先在自己的屋里看了看。谁知道,就在床底下,有个木人,穿着女子的衣裳……”
宋夫人忙问道,“那木人呢?”
宫萱泣道。“还在那儿,外甥女也不知动了会怎样……”一边说,一边有些恍然大悟的转头去看张淮,“如果是这位道长的话……”
张淮见扯到自己身上,轻咳一声道,“若是离了人主持,便是邪物也是无碍的,这位姑娘也不用这么担心。当然……”
他还没继续说下去,黛玉忽然站起身,道。“既然无碍。反正我坐这儿也无事。不如我去取来?”
饶是以张淮的心智,见黛玉这般行事,也不由得愕然。
不只是他,旁人也是一样。一时间。连元春都有些愣愣的看着黛玉,并没有即刻回应。而宫萱的哭声,似乎都顿了一个节拍。
还是黛玉又问了一声,元春才略有些恍惚的道,“即你自告奋勇,那便去吧。”顿了一顿,她到底反应过来不少,想了想,又忙接着道。“抱琴,你跟着去。”
而元春这么一说,似乎也提醒了张淮。张淮的眉毛第一次皱了起来。
——林黛玉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即使是现在他也想不通。
她和宋家的人显然并不亲近,以前也没有来往。
不过,已经有些模模糊糊的东西。随着黛玉的举止慢慢变得清晰起来——也许,她这是在帮张滦?
张淮知道自己的目的。
最基础的,是要让林黛玉自身的“异常”,被某些人关注。而最好的情况,是让张滦在众人面前,用出他的天赋异能。
一个会使用道法的将军,在仕途上是走不远的。随随便便就会被一帮文臣群起而攻之。
不过,既然已经被张滦事先察觉,哪怕那个“木偶”上确实是做了手脚,只怕这个目的也不能达成。
可林黛玉不知道这一点。
假设,她也知道张滦拥有的能力,她这么做,是不是有可能,是在避免让张滦接触到“邪物”?
可他们从没见过。
张淮十分肯定——他们从没见过!
没有见过,张滦却数次出手维护这个林黛玉,派人南下北上的保护她。如果现在连这个林黛玉也主动去帮张滦……
难道真的是什么见鬼的“天命”之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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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黛玉还真是这个心思。
“清源妙道真君转世”的说法,还有通灵宝玉上消失的“除邪祟”的字迹。她当然能猜得到张滦身上的能力。而这能力到底是脱离了通灵宝玉而存在的,张滦能不能彻底控制,黛玉也一样没底。
所以,在知道这张淮会与张滦作对的情形下,黛玉自然要杜绝在这种时候,让张滦直接接触邪物的可能!
尽管她甚至不能肯定张滦就一定是真正的宝玉,也不能肯定他现在的性情。
至于“邪物”的危险,更不在黛玉的考虑范围之内。
领着容华和抱琴走了出去,黛玉顺着游廊就到了宫萱的房间。因宫萱那么一闹,穆如芷和辛静宁都已经顾不得太多,早带着丫鬟婆子走了出来。
只是她们到底还不敢就这么跟到宋清涟的那个屋子外去窥视。
——明淑郡主作为宗室贵女,可没有元春那么好说话。
此时她们见了黛玉,便忙上来问情况。
黛玉笑道,“你们都在这,倒也正好。我匆忙出来,都忘了借几个人手。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