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只是曾经在这儿出现过的邪术,她在不在这儿也就没什么差别了。黛玉迅速意识到这一点——
同样佩戴在她身上的,通灵宝玉的一部分,也并没有什么反应。于是,她示意尽忠职守容华和自己一起让开来。好让黑暗中玉佩亮起的微光展现在外面的人面前。
这个做法颇为“有效”,本来外面的人都有些屏住了呼吸的看着她们的举动,这会儿不正常的亮光,让私语声再次如波浪般由前往后的传递,渐次大了起来。
而得出结论的花梣忙请黛玉先行,自己也跟在后面走了出来,到元春的面前回道,“秉才人,白色灵玉微光,黑色灵玉毫无反应,则温泉并非藏污纳垢之所,只是有人在那儿用过邪术,残留了几分邪气。”
元春的神情颇为复杂。
她以前是并不信什么邪祟的。在原本的她看来,那些邪祟的传言背后,都是险恶的人心计算。但那闪着微光的灵玉,她也瞧见了。那显然不是夜明珠等物,只能以“神奇”来形容。
也就是说,传说中的邪祟、邪术一流,大概只能承认其真的存在?
元春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掌控外、没什么了解的东西。是以她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幸而,如果真的只能承认其存在的话,是有人作祟,总比“忠烈王府中埋藏冤案”要好得多!
而在元春沉思的时候,她的身后,消息再次飞快的传了出去,之前不管是黛玉随行也好,灵玉发光也罢,和这个消息相比就什么都不算了!
这几乎就是在说,参加群芳宴的闺秀们当中,有人用邪术害了宋清涟!
和元春的心态完全相反,这对闺秀们来说,这可比“忠烈王府有冤案”要糟糕多了!尤其是那些才艺上和宋清涟有些重叠。或者和宋清涟在参加群芳宴之前就有些往来的姑娘们更是纷纷变了脸色。
只是这会儿,却没人敢上去分辨。
还是与那宋清涟素无往来的迎春这时候在元春身边说了一句,“这么说来,难道是有人用邪术害了宋姑娘?可是,照王太医所说,宋姑娘如今也并无大碍。若有人用邪术使宋姑娘误以为见鬼,又是为了什么?”
这也是个问题。
不过,花梣却不打算解惑。她再次朝元春行了一礼,道,“我们姐妹二人。只是奉公子的命令前来探查。旁的东西不敢多说。不过。若说我姐妹二人在张家的见闻,邪术不比寻常,便是高明的医者,若是不谙此道。也未必能准确诊断。且许多邪术并不是一时发作了便罢……”
话说到此处,简直就像是应和一般,在人群的背后,传来不同寻常的骚动声。和之前的窃窃私语完全不同,夹杂着十分尖利的呼喊和叱骂。
元春立刻判断出了其中的不同,抬手阻止了花梣,并向一边问道,“又出什么事了?”
此时,聚集在后面的姑娘们已经纷纷让开了路。
虽难免有些推搡摩擦。这会儿却没人抱怨出声。让一个平日里她们都未必会正眼看的、衣鬓都已经有些凌乱的粗使嬷嬷匆匆忙忙的挤过来。
这嬷嬷也顾不得仪表,忙就在元春的身前匆匆一礼,语气十分恐惧,“才人,宋姑娘说她又见着鬼影了!”
这话如炸雷一般砸进了这群年纪不一的女子群中。
然而。一时间却没人能对此作出反应。唯有黛玉,忽地问花梣,“若是这世上真有鬼怪,那鬼怪又把宋姑娘给缠上了,是否那灵玉也会和之前一般表现?”
花梣摇头解说道,“我姐妹二人并不常在公子身边,倒也走了不少地方,却从不曾见过鬼怪。据我所知,这世上鬼怪反而是极少见的,比邪术要少得多。便是生前怨气极大的人,也未必就能成了鬼怪。而若是成了鬼怪,哪怕是曾经滞留之所,只要才离开不久,常人待着也不会心安的。灵玉更不会只有这样的反应。”
黛玉点了点头。
这番话,她不知道旁人相信不相信,但她觉得,她应该是可以相信的。
元春虽在问那个粗使嬷嬷具体的情形,其实也注意着这边的动静。
只是,她却不敢将花梣的话当做是事实。毕竟花梣也不过是个侍女。不过,花梣的话还是挺合她的意的。
毕竟若真说成了鬼怪附身,不说别的,只怕今儿晚上剩下的短短时间里,就能有三分之二以上的闺秀来告辞!
至于接下来……难道还能把这些闺秀们再请来一次?
是以,她很快就对花梣道,“花梣姑娘,若宋姑娘真是中了邪术,不知道你们那两块灵玉,能有什么反应?”
花梣再行一礼,平静的道,“若是如此,将我手中灵玉交与宋姑娘佩戴,想来能有和之前一般的反应。”
元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既如此,便随我一起去看看宋姑娘吧。”
黛玉又何尝不是分心听了一两耳朵?
按照那来报信的嬷嬷所说,这次那宋清涟又晕了过去。但和下午的情况不同,这一次,这个宋清涟先是惊呼,拉着身边的侍女问情况,之后还对那鬼影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