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姐,您怎么在这里,叫我们好找!”
“您怎么醉成这个样子,要是让老爷知道了,非打断我们的腿不可!”
夜已深沉,程家的丫头仆人们终于找来,七手八脚忙活了一会儿,匆匆搀着程皓雪往程府去了。
金华看着一行人走远,傻乎乎地呵呵一笑,也站起身,迈着歪歪斜斜的步伐向‘红线牵’而去。
月光斜斜倾泻下来,在金华的身后拉开了一个长长的影子。
金华看到地上的影子,醉意朦胧,笑道:“不,不许跟着我!”
匆匆走了几步,一扭头,影子还是牢牢跟在身后,金华一急:“你,你干嘛跟着我?”
又走了几步,那影子依然不依不饶,金华恼了,抬脚就去踩,“混蛋!都说了不要跟着我!叫你跟着我,叫你跟着我!”
胡乱踩了几脚,金华拔腿向前跑去,看到一个漆黑的小道儿,忙拐了进去,回头去看,果然影子没了,金华得意地笑了笑,似乎十分满意。
正要继续往前走,忽然腰被人揽住,黑暗中寒光一闪,一把冰凉的匕首同时横在了金华的颈间。
“别说话!小心割了你的舌头!”
金华不解:“为,为什么要割我的舌头?”
“呵呵,原来是醉酒的娘儿们!”
那人见是一个醉鬼,于是放松了警惕,伸手在金华腰间摸来摸去。
“痒,好痒,咯咯,好痒!”金华左躲右闪,那只手却不依不饶。
那人摸索了一会儿,似是摸到了什么,突然用力一拽,将一个东西拽了下来。
看到那人手中的东西,金华眼睛一瞪,伸手就要去夺,“你,你干嘛拿我的钱袋?还给我!”
那人拿到了钱袋,将金华往旁边一推,拔腿就往外面跑去,金华醉醺醺的眨眨眼,爬起来就向那人追去。追了一小段路,那人一个趔趄,险些摔倒,金华瞅准时机,往前一扑,一把抱住了那人的腿。
那人挣脱不得,便用力去踹,可无论怎样,还是被金华死死抱住,心里一慌,扬起匕首就要往金华身上刺去。
“放开她!”凌厉霸道的男声突然破空传来。
那人一愣,扬起的匕首停在半空,抬头去瞧,只见不远处,一人踏着月光缓缓走近。
那人一把揽住金华,“你,你是什么人?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她!”
“你可以杀了她,不过,它日我必有千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那人缓缓走近,一副刚毅英挺的面庞渐渐在夜色里清晰起来。
“你,你是龙锦!”
“正是!想不到你小子还有点儿见识,既然知道我的名号,那肯定听说过爷爷我的事迹吧!”
想起坊间传闻,那贼人立刻吓得两腿发软,哆哆嗦嗦,“你,你想怎么样?”
“你怎样对她,我就想怎样对你!”
僵持了一会儿,那贼人突然松开金华,一扔匕首,跪在地上磕头不止:“龙爷爷饶命,饶命,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
龙锦摆摆手,不耐烦了,“行了,行了,别再套了,赶紧跟我滚,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
“谢谢龙爷爷,谢谢龙爷爷!”那人忙从地上爬起,一溜烟逃得无影无踪。
“奶奶的,欺负娘儿们,算个什么东西!”
龙锦将金华从地上捞起,有东西掉在地上,龙锦伸手拾起,放在眼前一看,原来是一个钱袋。
打开一瞧,见里面只有孤零零的几个铜板,龙锦忍不住哈哈一笑,打趣儿道:“我说金老板,要是为了这几个小钱,就丢了你这条如花似玉的小命,多不划算!你说你到底会不会算账?”
“看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真是不假!”
金华在龙锦的怀中,含糊地嘀咕了一声,听不清说的什么。
龙锦也不在意,继续自言自语,“这股视财如命的泼辣劲儿,我喜欢!不过,女人家家的,喝个什么酒!”
感觉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包围,金华睁开朦胧的醉眼,抬头疑惑地望了望,挥拳便敲打起龙锦的胸脯:“滚开!”
龙锦一把抓住她的手,呵呵笑道:“手劲儿还挺大!”
金华在龙锦怀里继续挣扎,“舅妈打我骂我,七哥哥也不认我,你们,你们都欺负我,全都,混蛋!混蛋!”
龙锦轻拍着金华的背,“好了,好了,有什么委屈,发泄发泄就完了!”
龙锦笑着摇摇头,一把将金华打横抱起,金华折腾了好一会儿,终于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南京城外郊野官道上,白衣骏马,一人一骑在夜色中飞驰。女孩儿明媚的笑颜再次浮现在脑海中,白衣嘴角不由自主溢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原来那个丫头,她没有死!
“啊呀——”金华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然后从被窝里探出脑袋,眼珠滴溜溜转了几圈,瞅瞅窗外,原来天已大亮。
‘噔噔’的敲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