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只有一个女儿,论理说更喜欢女孩儿,芙蓉那孩子呆头呆脑,你也不会学着凑趣儿?真是白疼你了。”
芳玉郡主委屈的哭了一场,把这笔账又算在了徐妙筠头上。
唐囡囡得了桂花酒,第二日便约着冯贞贞来了徐家做客,两个人几乎成了徐家的常客,因此也没什么避讳,一路到了徐妙筠房里,徐妙筠正温习许嬷嬷留下的功课,这几日学的也有意思。许嬷嬷叫她如何用胭脂水粉。
不能浓了,不能淡了,还教她根据自己的皮肤选择合适的颜色:“高矮胖瘦不一样,这香粉用的也不一样。宫里的女人整日琢磨的就是如何让自己变得更美,在这一方面你不仅要懂,还要精通,回头吩咐家里管事的。把市面上能找到的各类胭脂水粉都买一份回来瞧瞧,我再给你一套宫里贵人常用的,你比较比较有什么不同,于这上头,你不能拾人牙慧,总要有自己的见识才成。”
因此徐妙筠便整日摆弄那些香粉,一样样的试用,再洗脸,这也累人。遂许嬷嬷给了她好几日的空闲让她慢慢琢磨。
唐囡囡看着妆台上桌子上都摆着各色盒子。笑道:“你这是要开个香粉铺子?”
徐妙筠招呼两个人坐下。道:“这是许嬷嬷留下的功课。”
冯贞贞很感兴趣:“我用的都是内造的,很匀净,涂在脸上也不涩。娘说我年纪小,香粉不叫我用多了。寻常只擦点掺了珍珠粉的膏子。”
徐妙筠这几日已经有所体会,凑近了瞧冯贞贞的脸:“里面加了珍珠粉,难怪你的脸白净。”
唐囡囡道:“我不耐烦用那些香粉什么的,不是有香露?掺着胭脂把颜色匀淡了抹在脸上,又好看又香。”
徐妙筠凑近了去闻,道:“是玉簪花的香味,淡淡的,很好闻。”
唐囡囡很得意,徐妙筠若有所思:“那我用什么样的好呢?许嬷嬷说一定要新要奇,要别人都不知道。”
冯贞贞悄悄和唐囡囡道:“还真是疯魔了。”又拿了大红的胭脂往唐囡囡脸上擦,两个人笑闹起来,徐妙筠却真的呆了似的喃喃道:“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冯贞贞就笑道:“要说淡妆浓抹总相宜的人,我只见过一个,那就是你二姐姐,依她的美貌,就是洗净铅华也是惊为天人啊。”
电光石火间,徐妙筠仿佛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笑道:“许嬷嬷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什么叫新奇?叫别人都不知道?那就是我明明用了胭脂水粉,别人却看不出来,这样别人见我总是素颜,却不似素颜那般苍白无味,浑然天成,天衣无缝,这样的妆容才是最高明的啊。”
唐囡囡和冯贞贞都愣住了,唐囡囡半天回过神来笑道:“你能调出那样的香粉?”
徐妙筠摇头,又嘻嘻笑道:“事在人为嘛!”又和冯贞贞讨论起用什么样的花朵蒸出胭脂膏子涂在脸上却看不出来。
唐囡囡和冯贞贞盘桓半日才离去,徐妙筠便在花园里转悠起来,希望找到些花儿来调制,可如今已经是深秋,除了几株菊花,百花凋零,转悠半天才不得不放弃,许嬷嬷再来时便说了自己的想法,道:“只能等明年开春花多的时候再一一的试了。”
许嬷嬷点头,很是赞赏:“姑娘就要这样,不管怎么样,有自己的主意是最好的,好在姑娘不着急,明年开春再学这个也是一样的。”
又教徐妙筠下厨:“姑娘是享福的人,不需要亲自下厨,可洗手作羹汤不仅是一种本事,还是一种姿态,姑娘要学的不是如何果腹,而是如何把吃食做的精细雅致,别出心裁,在宫里,好东西不缺,缺的是好心思。”
徐妙筠便整日在厨房折腾,不学如何揉面,倒学如何把面团捏成花儿,当然,这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徐老太太见了便又请了个专会做花式面点的厨娘来,专门教徐妙筠做点心。
就这样,徐妙筠一日比一日忙,要听徐沛凝讲那些名家画作,学如何鉴赏,要学的如何泡茶,如何品茶,要学着做点心,要学着配颜色,什么衣裳配什么首饰,什么发髻戴什么首饰,还有首饰所用的各色珠宝,红宝石哪些是品相好的?哪些品相不好?翡翠镯子瞧一眼就知道是新翡翠还是老翡翠?金钗金簪,花样不一样,寓意也不同,戴起来又有什么讲究……
一桩桩一件件,又细致又繁琐,都是往里砸银子才学的起的东西。
杨敏之从江西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十一月底,天气越发冷了。许嬷嬷趁着换季教徐妙筠识别冬天穿的料子有什么不同,徐景焕则天天往康王府去,安成郡王正说徐景焕的事:“开了春父皇的意思是让你进吏部,那儿水深。可也容易学到东西。”
徐景焕不以为意,满口应下,又问杨敏之带来什么消息,安成郡王神色有些凝重。道:“杨敏之说,他查来查去,晏玉成真的是皇叔的儿子,不只时间对的上,当年服侍过晏恪芳的一个小丫头曾说见过晏恪芳写皇叔的名字,当时皇叔在江西,也有晏家以外的人见过,虽不知道身份,可细细一回想。和皇叔是一丝不差。”
徐景焕仍然不信:“是不是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