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暗骂他狡诈,果然,他话音未落,便听徐妙筠道:“江南山明水秀,正好适合哥哥养病,不过哥哥也别去久了,三两年的就回来一趟,也好叫我放心。”
徐景焕似笑非笑看着伯让,徐妙筠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催促伯让表态:“你觉得好不好?”
伯让相信,若是他说不好,妙筠的脸色肯定要沉下来,因此只能微笑道:“自然是极好的。”
徐景焕笑道:“多谢皇上恩典了。”
伯让暗暗气愤,这个徐景焕也太狡诈了。
伯让一说这个话,徐景焕的病就很快好了,赶在中秋节前就去了江南福州赴任,这次晏静宜跟着去了,盛哥儿和茂哥儿两个在晏静宜的坚持下也都一起去了,徐妙筠对于茂哥儿的离开万分不舍,本想让茂哥儿留下的,不过到底被伯让劝住了,也是怕晏静宜和她再生出什么嫌隙。
不过好在有柔柔在,整日忙着照料她,倒是冲淡了离别之愁,效贤一下子少了两个伴读,而剩余的两个安舒和张序之又是和他不怎么合得来的,因此十分郁闷,对念书也少了几分兴趣,倒是跟着曲师傅练拳的时候更多了。
如今小小年纪已经像模像样,伯让又特地寻了几个年纪差不多的陪练,相互喂招,常常练习,进步的越发快了。
徐妙筠欣慰之余,乍闻太后提起效贤的婚事,十分惊讶,太后却道:“效贤已经十岁了,再过五六年,就到了说亲的年纪,到时候少不了有人攀龙附凤,生出些污糟事来,倒不如现在看准几个,以后五六年慢慢的观其品行挑一个好的,不知能省出多少事呢。”
太后这话不假,估计现在家中有和效贤年龄差不多的勋贵王公大臣心里都是打的这个主意。
效贤是太子,又是独子,没什么兄弟争权夺位,下头又只有一个妹妹,舅家徐家又是日益昌盛,若是把女儿嫁过去,等效贤登基后,正妻就成了皇后之尊,即便是妾,一个妃位嫔位也是少不了的,而那些人家,也将一跃成为皇亲国戚,大家定然会削减了脑袋往里钻,彼此也少不了倾轧和算计。
徐妙筠犹豫道:“太后说的有礼,不过还得悄悄地进行才是,万一漏了风声,这可就不好了。”
太后笑道:“这是自然。”徐妙筠回去又问伯让,伯让沉吟片刻,道:“母后先前和我提过,我觉得有点早,没想到母后把你给说动了,既然如此,早就早了,你多多的瞧着就是了,只一点,人品一定要端方,性子一定要忠厚,若是那等容不下人的,咱们柔柔即便贵为公主,也要在嫂子手底下吃亏的。”
徐妙筠笑道:“你想哪儿去了,这人选我和母后先挑着,再交给看有没有什么不妥的。”
太后和徐妙筠筹谋了三四天,列出了一张单子,上面都是父亲是正三品及以上,门风称著的适龄女子,其中甚至还包括了婉姐儿和宝姐儿这两个表姐妹,不过因为婉姐儿比效贤大两岁的缘故,便从单子上删去了,只留下一个宝姐儿。
其余的还有唐囡囡的女儿盼姐儿,也就是山东陈家的三小姐陈宗莹,以及岑寒和沈望秋的长女沈书娘,都只比效贤小一两岁,还有其他的总共十个人选,太后看着心满意足,道:“总能挑出两三个好的。”
徐妙筠笑着赞同,不过心里已经偏见,她更中意唐囡囡的女儿盼姐儿,从小就活泼伶俐,长大后必然也是个开朗大方的,虽然小时候和效贤整天吵架打架闹的鸡飞狗跳的,不过如今慢慢大了,倒是感情好了,效贤还借着徐妙筠给唐囡囡写信的机会给盼姐儿送了两回东西呢,至于宝姐儿和沈书娘,正因为和她沾亲带故的缘故,她才觉得有些不妥,就是不嫁给效贤,有她在,也不会委屈了这些外甥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