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筠点头:“我要是不把这件事问清楚,心里老是想着,晚上也睡不着。”
伯让自然明白徐妙筠心中所想何事,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派人传话便是。”
效贤在一旁听了,眼睛直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多时徐景焕便到了,大晚上的突然召他他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急匆匆赶来了,去传话的小太监一溜小跑跟在后头,鼻尖都冒汗了。
见徐妙筠和效贤具是好好地,徐景焕才松了口气,问有什么事,徐妙筠便叫人把效贤带下去。
效贤乖乖跟着出了承德殿,一转眼就悄悄溜了回去听墙角,服侍的人眼睁睁瞧着却大气不敢出,束着手侍立在一旁。
徐景焕一听是为了茂哥儿的事,道:“自打效贤问我郑伯克段于鄢是什么意思,我便开始想这个问题了,没想到你也在忧心这事。”
徐妙筠急急道:“哥哥不会立刻把茂哥儿接回去吧?”
徐景焕摇头:“破镜难圆,一旦有了间隙,再弥补就难了,不过,纵然觉得生疏,也无大碍,毕竟大哥与我肯定要分家的,到时候日常相处的也只有盛哥儿一个,所以我打算把盛哥儿送到江南去读书。”
此言一出,不光徐妙筠吃了一惊,连伯让都有些惊讶,徐妙筠道:“盛哥儿还小呢。”
徐景焕道:“不小了,玉不琢,不成器,在家里这么混着,被你嫂子宠着,我才是担心呢,如今送到江南读书,将来于他前程上有益不说,还有一点便是离得远了,那些争纷什么的也就淡了。将来学成归来,也只有兄弟重逢的喜悦,而且我打算让两个人都走科举的路子,将来各走各的,各过各的,想吵架也难。”
徐妙筠道:“盛哥儿还这么小,嫂子一定不会答应的。”
徐景焕道:“若是如今舍不得,就这么下去,兄弟俩早晚反目,倒不如早早分开。只怕还省心些。有时候。不舍得也要舍得。”
伯让没有插嘴的地方,听了一会,悄悄走了出去,看到效贤跟壁虎似的贴在窗户上。忍不住一笑,伸手将他提溜起来抱了出去,效贤挣扎着下地,不满道:“父皇,我已经长大了,你别老是抱我,叫人家笑话。”
伯让哭笑不得,见效贤一本正经的样子,只得点头:“行。以后不抱你了,不过你为什么要偷听?”
效贤道:“舅舅一来,我就知道肯定和表哥有关。”
伯让道:“你舅舅要把你表弟送到江南去读书,你怎么想?”
效贤道:“舅舅这么做打算的固然好,可舅母肯定不同意。到时候万一又哭又闹的,舅舅该怎么办?而且盛表弟要是知道舅舅把他赶到江南是为了给表哥腾位子,心里又是怎么想?”
伯让惊讶极了,蹲下来和儿子对视:“这些话都是你想来出的?”
效贤点点头:“其实,表哥未必在乎徐家那点东西,他每次回徐家都跟上断头台似的,从徐家回来才松了一口气,父皇,为什么不能把表哥留在宫里?等他长大后,父皇就封他做王爷,我想让他做我的亲哥哥。”
伯让道:“这些话以后可别再说了,你表哥姓徐,他是徐家的长孙,徐家的继承人,是永远不可能一辈子留在宫里的,你呀,得空也劝劝你表哥,让他好好跟徐家的人相处。”
效贤听了这话,左右瞧了瞧,趴在伯让耳边道:“表哥跟我说,说舅舅私下里告诉他的,让他考取功名后即刻外放,借这个理由把徐家的产业交给昌表弟代为管理,等到昌表弟生下了徐家的长孙,再让表哥回来,娶妻生子。”
伯让一笑,徐景焕终究要把徐家的家产还给徐润安,这么一来倒是好事,只是徐景焕把两个儿子都放出去,心也够宽的。
此时的承德殿内,徐景焕看着有一阵子没见的妹妹,语气温柔了几分:“你如今身体如何?可有不适?”
徐妙筠摸摸肚子,笑着摇头:“我很好,哥哥别担心我,只是盛哥儿的事情,哥哥要跟嫂子好好说,别为了这事再闹起来。”
徐景焕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妥当。”
可是,徐景焕还是那个强势的说一不二的徐景焕,晏静宜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晏静宜了,徐景焕回去一说让盛哥儿去江南读书,晏静宜就立刻发飙了:“盛哥儿才多大?京城又不是没有好先生,你让他一个孩子千里迢迢的去江南,纵然有人服侍着,你能放心?你也是做爹的,怎么就那么狠心?”
徐景焕沉声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如今徐家是富贵不愁,可越是这样,对子嗣越该严厉管教,若是像你这么纵容着,锦衣玉食的捧着,他长大了能有什么出息?茂哥儿还能支撑着这个家,现在不给盛哥儿找个出路,难道要他一辈子依附兄长过日子不成?”
晏静宜还没有看出徐景焕的真实意图,只是单纯的心疼儿子,咬死了不松口:“只要在我身边,你要打要骂我都不管,要是离了我,我可怎么活?茂哥儿是我糊涂,养成了别人的儿子,盛哥儿我是不能再叫他离了我的眼。”
徐景焕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