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一片空白,她仿佛一时失去了所有的对外界的感知能力,视野一片黑暗,只有“咚咚“的心跳声冲击着她的鼓膜。而她没有崩溃,还能冷静地往前走的原因,就是紧紧地抓住她的叔亦的手,時香随他前进,拐角,像走在一个迷宫,叔亦就是她前进的唯一方向。
突如其来的光明仿佛一个噩耗,带着绝望的气息……离紧急通道几步之遥的地方,那个头头还叼着那支没点燃的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叔亦低咒了一声,立马顿住脚,拉着時香往反方向跑,那个头头也没追,只是两手各抓住两排书架的顶端,轻松地往中间一拉,两排书架连着满架子的书就这么倒下来。
時香回过神时,叔亦已经护在了她的上方,倒下来的书都砸在了他的背上,時香听到几声闷哼。却被捂在叔亦的怀里动弹不得,过了一会儿,书好像不再跌落,才听到叔亦的声音:“好了……”
叔亦话音未落,整个人软下来,時香扶住他惊慌失措,这时,叔亦被别的人扶起来,時香才得以看清眼前的状况。
時香第一眼便看到了离他们最近的梓昕,他拿着一个注射器。里面却是空的。明显刚刚使用过。時香心里一惊,看向叔亦,果然,叔亦被两个人架着。似乎昏了过去。
時香简直要气疯了,扬手就冲梓昕一巴掌:“你给他打的什么?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梓昕似乎没料到時香的突然发飙,结结实实地挨了她一巴掌,才在時香第二巴掌下来的时候,握住了時香的右手腕,想要制止她的动作,時香动作更快,右手扇不下去,立马改用左手。梓昕另外一只手里拿着注射器,一时无法防备,眼见这一巴掌快要落下来时,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抓住了她的左手腕。是那个头头。
時香两只手腕都被抓住,梓昕以为她这下老实了,正要说话,只见時香飞起一脚,踢在了梓昕的下体上,结结实实的一记“断子绝孙脚”,梓昕立马蹲下了身,疼得话都说不出来……
这一系列动作只在一个电光火石之间,周围的男人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全部结束,看着捂着下身直发抖的梓昕,那些男人自己也感同身受般地吸了口气。
時香的左手还被那个头头死死握住,時香去掰他的手指,边骂道:“你们这些人渣,到底把叔亦怎么了?我告诉你们,你们如果敢伤害他,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绝对!”
那个头头眉毛抽了两下,只用了一只手便握住了時香的两只手腕,然后往头顶上一提,制住了她的动作。時香条件反射地踢腿,又要赏他一记“断子绝孙脚”,然而这个头头却不是梓昕,他只是很随意地拿腿一挡,時香的小腿骨就像要断了一样地疼,時香两只手都被制着,连揉揉腿都办不到,只能微微地发着抖,瞪着面前的头头。
这个头头很平静地与時香对视,对時香眼里的滔天怒火视而不见,時香余光瞄到旁边被人架着的叔亦,叔亦也不知道怎么了,还是闭着眼,時香的眼泪顿时漫了出来。
那个头头见状,饶有兴味地一笑,说:“哭什么,只不过给他打了点镇定剂而已,睡一觉就能醒。”
時香虽然恨透了自己现在软弱无力的样子,却还是忍不住哭腔:“镇定剂打多了会伤脑!”
“不会不会,这镇定剂本来是给你预备的,给他打算轻的。”
那个头头说话虽然一直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時香看了他两眼,还是默默地相信了他。
時香垂下眼,说道:“你放开我吧。”
头头问道:“还打人么?”
“不打了,”時香摇摇头,说,“反正我也打不过你们。”
头头轻笑了一声,便往后退了两步,放开了他。
那个头头走到勉强站起来的梓昕边上,说:“还行吧?不行上医院看看。”
周围那些壮汉们闻言都笑了起来,梓昕惨白着脸说:“不用。”
那个头头也不罗嗦,招呼着:“把人带上,走吧。”
架着叔亦的人应声往前走,有个小弟却指指時香:“这个怎么带?给她也打一针吧,这女人太厉害,踢我一脚我的下半生(身)就报废了。”
周围人也开始七嘴八舌,時香闻言紧张起来,这种情况下保持清醒逃生的希望才比较大,最重要的是,她超怕打针,看见针头都害怕……
那头头看了她一眼,摆了摆手说:“别废话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