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香一通嚷嚷之后,叔亦很敏锐地或者说很偏颇地捕捉到关键点:“你是说我给的你不想要?”
事已至此,时香只能梗着脖子说:“对!反正至少不是我想要你给我!”
“别人给的就行么?”
“这……”时香噎了一下,“我就想自己争取,谁给的都不要!”
“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任何事情,除了自己本身的实力外,都有别人愿意给你的一个机会,不管你有多大的成就都可以说是很多人给你的。”叔亦皱着眉说完这句话,时香却没有多大的反应,叔亦突然明了,时香她早就懂这个道理的……
“我本来觉得你变幼稚了,现在看来,你只是为了彻底脱离我,”叔亦有点自嘲一般地,“就是这样,这么多年了,一直是这样,不管我发生什么事,你的第一反应永远是要远离我。”
时香还是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叔亦,我以前在公司里奋斗目标就是我要当经理,整天围着这个目标打转,后来我都忘了我为什么想要当经理了,却仍然每天为了当经理累死累活。”
叔亦抬眼看她,不对,应该是瞪着她,又哀伤又愤怒的眼神看得人心里揪着疼:“你是想说我不一定喜欢你,只是为了追你而追你是吗?”
时香顶着压力开口:“你知道,很多人看不清自己的内心。”
叔亦冷笑:“你放心,我虽然没你看得那么清楚,我还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
时香还没开口,叔亦又说:“你整天剖析来剖析去的就真的清楚了么?很多事情明明就是错综复杂,就像一棵树,你硬是要把根是根,枝是枝,树干是树干砍开分开放,分的这么清楚。好好的一棵树硬是变成了一堆柴火,你确定你看的就是清楚的么?”
“为什么不清楚,树长地上就是树,树被砍掉就是柴火,这有问题么?”
好吧,时香完全是无理取闹了,叔亦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只是瞪着眼睛看她。
时香有点烦乱地开口了:“好了,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有个结果了?”
叔亦磨磨牙说:“你觉得有什么结果?”
时香想也不想地说:“从今以后你不许再干涉我的生活。”
“你觉得我在干涉你的生活?”叔亦语气突然有些痛楚。又有些自嘲,“我一直这么小心翼翼地就怕你觉得我在干涉你的生活,有一段时间我甚至都怕你察觉到你的生活中有我的存在,喜欢一个人喜欢到我这份上,真是也够贱的……没想到到头来还是……我也挺可笑的吧?”
时香心里一紧,想好的那句“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就这么堵在了嗓子眼,再也说不出来。
“时香,我以前真的很希望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这样我就不需要整天去想自己是不是没做好……”叔亦的语气像是回忆又像是叹息,停了一会儿又说,“现在你这么直白地告诉我了,却是叫我不许再干涉你的生活……这感觉真是……”
叔亦的语气淡淡地,却像是勾起了深藏多年的苦痛。那是种郁积已久却又厚积薄发的忧伤,那样轻飘飘的句子像一把软刀子,没有多少锋芒却能避开皮肉直朝时香心窝最深处插进去。
她们之间的关系,何时到了这一步?明明俩人都是那么难过,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各自挣脱。
时香突然难受起来,很想说点什么,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心中有她想要的坚持……
所幸叔亦很快回过神来,又停了一会儿之后淡淡地说,“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不干涉你的生活?好,我以后不会再干涉你的生活,不会再以‘不正常地方式’来干涉你的生活。”
说到‘不正常’的方式,叔亦又像生气起来,简直是咬牙切齿地把那几个字蹦出来。
见叔亦又生气起来,时香暗舒了一口气,会生气就好,这才是叔亦该有的反应嘛,时香放下心来。如果叔亦再是刚刚那种幽幽的样子,时香估计快要扛不住了。
见叔亦正瞪着她,时香想了想,底气十足地点头,伸手:“握手为证。”
叔亦狠狠地跟她握了握手。
叔亦又说:“刚刚是我答应你的事,你也有需要做到的事。”
时香一下子警觉起来,问道:“什么事?”
叔亦挑着眉看她:“我以后不会再干涉你的生活,你也不许干涉我的自由。”
原来是这个,时香毫不犹豫地应允,开玩笑,她只期望能离他远远的就行,哪来地勇气要去干涉他的自由啊。
见协议地差不多了,时香想走了,于是问道:“是不是没事了?”
“还没谈完呢,走什么。”叔亦语气掩不住的气愤,可是还是没忘了他来这里的目的。
“说吧。”时香言简意赅表明自己的不耐烦。
“你的房子没卖,搬回去住吧。”说着拿出来一串钥匙放桌上。
时香看了看那串钥匙,熟悉的钥匙链有点想念又有点刺眼,时香转过头:“我在韩迪那里住得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