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太太听了自言之后,狠狠的瞪了崔氏一眼。
可这一次确实不是崔氏所为,她是最不愿此事诉至官府的,因为她心里清楚柳妈是怎么一回事。
她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心里除了慌乱,又多了几分惧怕。
苏清没有心情顾及其他,她怕谢氏会被衙门的架势吓坏了,便扶着丫头到了凝香园门外,隔着门缝喊道:“母亲,嬷嬷,我有话要对你们讲!”
不多时,谢氏与宋嬷嬷都到了门口。
谢氏依然只是抽泣!
苏清缓缓的道:“母亲,一会儿衙门的人会来,你别怕,一切有我,我会处理的!保证不会让你有事,你只记得这点就好。”
谢氏原本一听衙门的要来吓的顿时僵住了,又听苏清会帮她处理,才稍稍的缓了过来,不过依然惊慌万分。
“我与公主交好,我昨天已经跟她说好了,她会帮你处理,所以一会儿到了衙门你只实话实说便好,什么都不用担心。”苏清知道虽然三言两语未必能打消谢氏的顾虑,可是提到容玉,多少应该能让谢氏安心一点。
只听里面的宋嬷嬷也劝道:“小姐,既然小小姐说了,又有公主在,那是肯定没事的了,不要担心了!”
她们正说着,苏恒已经带着衙门的人到了凝香园前。
因为苏恒的关系,衙门的衙役很是客气。
苏清见衙役来了,便默默退到了一边。
苏恒站在凝香园的门口,看着凝香园的大门慢慢打开。
泪眼婆娑的谢氏一脸憔悴的出现在了大门口,原本她就瘦弱,此时便更显单薄,令人望之生怜。
苏恒呆呆的看了她一会儿,上前道:“别担心。我会替你周旋的!”说出此话,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谢氏矮身向他行了一礼,“多谢老爷!”
谢氏的一句“多谢”令苏恒感到近在眼前的人。却恍若千里一般。
碍于苏恒的面子,衙役没有给谢氏带枷。只用一个锁链缚了便将谢氏与宋嬷嬷带走了,同时带走的还有柳妈的尸体。
崔家在苏婉走了不久之后,也得到了消息。
崔老太太商氏听了官府来人的传话之后,先是愣住了,她可从来没有想过将此事交给官府处理啊。
柳妈不过就是个跟着崔家的女儿出嫁的奴才,她们崔家还犯不上为了一个奴才而与苏家为敌。
若说利用柳妈的事情给苏家施压,商氏倒是想过。只是她也没想将此事闹大。
那到底是谁打着崔家的名义去官府告发了此事呢?
商氏忽然想起了苏婉今天的来意,心里不由得火冒三丈。
她正在生气,秦氏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进了她的房间,连行礼也顾不上。一脸慌张的道:“母亲,郝姨太太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商氏怒斥道:“什么姨太太,只叫她贱人就是了,我们崔家没有这样的姨太太!”
秦氏连忙道:“是!”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遇事没有一点大家子的风范。”商氏对秦氏有点事便沉不住气的脾气很是鄙夷。
秦氏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气息,道:“母亲,郝氏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传的人尽皆知了。”
商氏听了之后,猛的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什么叫人尽皆知。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她身边的李嬷嬷也是一脸慌张的进来了。
“老太太不好了,刚才奴婢上街,听到买菜的老张婆子正在跟买菜的人说我们家郝姨太太的事呢,说的有模有样,就如亲见一般,还说玉茹小姐不是老爷亲生的呢!”李嬷嬷说到最后,声音越说越小,几不可闻。
商氏越听越心惊,不过她一向是沉稳的性子,慢慢坐回到座位上,“怎么会被泄露出去呢?”
她细细的回忆了,郝氏出走后的事情,所有可能知道此事的人她都远远的打发了,甚至郝姨娘身边贴身伺候的人都已经秘密处置了,谁会泄露此事呢?
商氏深吸一口气,“此事千万不要让老爷子知道,他一向心气极高,总是与那边怄着气,若知道了,越发添病了,那便更不可收拾了。”
秦氏与李嬷嬷连忙称是!
商氏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道:“事已至此,都想想怎么应对吧!”
虽然崔安现在卧床生病出不了门,可是并不代表没有人来告诉他。
第二天,崔继东的同胞弟弟崔继南便不请自来了,名其名曰是替他父亲来探病的,一进门便道:“堂祖父,听说家里的郝姨太太跟人跑了,啧啧啧……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廉耻的老太婆啊!一定气坏了吧!别气病了,好好养着!”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崔安便气的上气不接下气了,喘了半天方看向旁边的崔明新,艰难的道:“这,这是真的……吗?”
崔明新见状,便赶紧道:“父亲,没有的事,郝姨太太前几天犯了错,被母亲送到庄子上了,这肯定是不知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