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真娘看大媳妇这样,再也忍耐不住,高声喊道:“行了!成日里你闹闹闹,骂骂骂的,娘都忍了你去,想着都是一家人,给留着脸,怕闹开了不好看,你要闹是不?好!今日咱们就把话都说清楚了,看看到底是谁欠了你的。
你有了身子,出了毛病,孩儿要保不住,为啥会保不住?还不是因为你嘴馋偷吃东西,是你自己吃坏了东西,两样东西冲撞了,才害了娃。”
巧真娘刚说到这里,玉花接道:“娘得讲理,咱现在是说她王巧真不救我的事,咋又扯到我吃东西上了?我吃东西,那还不是因为我是双身子吃的多,肚子饿啊。要不我咋能去找吃的。娘别总说我偷吃,都是家里的东西,算啥偷吃啊。”
“你成天王巧真的,王巧真是谁?她是你妹子,你自己偷吃,不怪自己,你都怪巧真,你咋不想想你自己是啥德行。”
“娘,我吃坏了,可镇子上的郎中都说了,有药能治,就是贵点,要二两银子,当时我和老大去求她借钱,她先说让我们等着,我们就在外面傻傻的等了半个时辰,她才出来,然后黑丧着脸说没钱,就给了我五文钱,有她这样的鳖孙东西吗?
我们在外面站了半个时辰,还没回到郎中那里我就顺腿流血,孩儿就那么没了,我不恨她恨谁?娘说我恨谁?我掉的那孩儿可是您亲孙子,您就不心疼!”
玉花的声音凄厉而又无奈,听着让人心酸。一时间院子内沉默了下来。
巧真在屋内合了下眼睛,事情竟然是这样的吗?怪不得大嫂如此的恨自己,换做自己怕是也会心里有想法,会难受的吧。
只是当时原主为什么不借呢?又为何让他们在外面等了半个时辰,才说没钱,这半个时辰她做了什么呢?
可惜自己没有原主的记忆,并不明白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你想知道巧真为啥让你们等了半个时辰是不?行!娘和你们说。”巧真娘的声音显得有些高亢有些愤怒和辛酸:“你们只想着孩儿出事了,巧真在镇子上,离的近,求到巧真头上,可你们想过没有,她手里到底有没有钱?
你们求她,她进去求刘名义那赖孙东西,可刘名义不但不给她钱,还不让巧真管你们的事。
巧真没法,只得回房去找东西,看看有啥能当的,好当了给你们用,可刘名义那兔孙跟了过去,说巧真敢当东西,就休了她。
巧真跪在地上,跪了他半个时辰,求他给点银子好救命,可那兔孙不但不给,还踢了巧真好几脚,最后巧真实在弄不出钱,才忍着疼痛去和你们说一声。
你说她黑丧着脸,她挨了打,跪了那么久,又帮不了你们,难道让她给你们笑着,那她不是个傻子吗?
你说她给了你五文钱,那五文钱是她婆婆给她的买菜钱,她给了你,你可知道她晚上咋过的?”
巧真娘说到这里,脸上的泪水纵横,她摸了一把脸,拧了把鼻子,抽搭了一声,继续说道:第二日里,巧真赶了回来,回来的时间,娘刚好在院子里,见了她,她脸上好几处的伤。
娘让她进屋,她不肯,在外面娘问她,才知道刘名义那赖种东西夜里打了她一顿,可她还是把她囫囵的衣裳啥的给当了,凑了三百文钱给送了回来。
巧真知道你孩儿没了,怕你难受,所以叮嘱我不要说这事,她都没敢留,赶了回去。
当时你小月,你吃的老母鸡,你吃的药,都是你妹子送的这三百文买来的,要不你以为娘去哪里给你屙出来?
你说你小月她都没回来看你一眼,说她没心,没亲情,可你知道不知道,你小月,就因为她当了东西,送回了三百文,姓刘那赖孙东西打的她半个月都没下床。
这事还是过后你王婶家里的亲戚偷偷传来的信,是她家里的亲戚听刘家的下人说的,你遭罪,你妹子在享福吗?就因为你,就因为咱们这个家,她受了多大的罪啊。
都说打在儿身,疼在娘心,娘这里就像刀扎一样,疼的难受啊,可过后巧真还不让我说,怕家里人知道了难受,你说说,你说说,她这命咋这苦啊,你还闹,你还骂,你骂啥兔孙,谁欠你?谁也不欠你,是你欠你妹子的。
你看看你头上还有簪子带,不管好不好的,它是银的,你妹子可连件囫囵衣裳都没了,更别说簪子,你还闹啥妻孙啊。巧真,娘对不住你啊,我苦命的闺女。”巧真娘连哭带喊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她的话不禁巧真傻了眼,院子里的人也傻了眼,感情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吗?
“娘,您别哭了,是玉花的不是,俺真不知道妹子她受了这么大的罪,娘放心,明个俺和老二都不上工了,一起去给我妹子讨个公道。”巧真的大哥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我,我咋知道事情是这样的啊,巧真也是,她咋那没成色,任由人家把她欺负成这样,她要是有点出息,也不至于成这样,还不是她太窝囊了。”玉花并没有完全解开心结,嚷嚷着。
“你再说,再说我打你个赖种东西,巧真弄成这样,要说你不知道情况你闹,我不说你,现在你还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