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抨卫的夫人终于耐不住了,还是走到书房外敲了敲门,喊了一嗓子:“老头子,你还让不让石石吃饭了?一聊起来就没完没了,也不看看这都几点了。”
听到外头的声音,边扦卫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六点半都过了,笑着说:“老太婆挂帅了,末将听令,旋即就来!”
然后边抨卫又对着石磊说道:“这个事情我要斟酌一下,你不妨先去省府拜访一下虞江省长,把这事儿跟他说说,取取经。”
石磊点头,知道这不是什么取经,只不过这个省内党的一把手,想要看看政府的一把手是怎么个意见,虽然江东省的党政一把手不比其他省,关系还不至于一直叫着劲,可是总归还是有点儿隔膜的。
“还有件事,一直压在心里,最近反思了一下,觉得还是有必要跟您做个说明。”石磊先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去找虞江汇报一下,然后又提起周伟顺的事情。
“嗯?什么事?”边抨卫已经站起来了,端着茶杯准备去外头。
“关于周伟顺的事情,虽然您没怪我,但是您也肯定知道,周伟顺的自杀跟我有关。不过,这里头可能有些事是您不知道的,周伟顺当年是想置我父亲于死地的,若不是我刚好在场,我父亲恐怕就死在一场蓄意的沼气爆炸事故当中了,死后恐怕还得背着关于那个防空洞改造工程的黑锅。就是出于这个原因,我才和周伟顺达成了协议,我帮他照顾妻儿,他自杀。”
这件事其实压在边抨卫心头也许久了,平时不提,偶尔总还是会想一想的。并不是心里没有怪罪过石磊,只是觉得周伟顺也是罪有应得,就算是为那两个农民工抵命,石磊要他自杀也不算特别过分,他只是情感上还舍不得这个得意门生罢了。
今天石磊突然又提起这件事仅只寥寥数语,却已经将边扦卫心头所有的疑惑都解开了。整个事件的始末他都是很清楚的,沼气爆炸引发的第二次山体滑坡他也是知道的,只是并不知道当井周伟顺曾经安排石为先去面对此事。石磊稍一解释边扦卫也迅即明白,周伟顺的确是该知道那下头有沼气的,那么这次爆炸,几乎可以断定就是周伟顺蓄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让石为先开不了。成为铁打的替罪羊。
“原来是这样……”边扦卫长叹了一声,看着石磊,又伸出手颇为迟疑的在石磊的肩膀上拍了拍:“为何早不告诉我?”
石磊面容平静的说道:“我以为自己能看出来别人也就都能看出来的疏忽了。
前两天在昆州,沈怡姐提醒了我,我就觉得还是有必要给您一个解释。”
“唉……”边抨卫再度长叹,心里对于周伟顺那一丁点儿的怀念之情显然又淡了许多。“伟顺的妻儿怎样了?”
“在国外生活的应该还算习惯,我放了一笔钱在当地的一个信托基金,他们每个月会领到一笔数额不小的生活费用,就算他儿子日后没有太大的出息,这个信托基金也能养他们一辈子了。”
“那就好那就好……”边抨卫的眼眶不由得有些湿润了,“石石啊,今晚陪我喝几杯。”
“那是一定的咱爷俩今儿好好喝喝。”
一老一少这才离开书房,走到门口的时候,边扦卫没忘记抹掉眼角那少许的眼泪,脸上又重新恢复了一个省委书记应有的威严神色。
这顿酒一直喝到十点多,刚开始只是石磊和边扦卫俩人喝,喝到九点钟又把他的生活秘书拉入战团,石磊甚至打电话把梅清也拉来凑数。其结果是这个晚上喝掉了边扦卫六瓶珍藏的三十年茅台,除了梅清还算是耳目清明,其他三个人都是醉醺醺几近不省人事了。
石磊已经忘记了是怎么回到的家里,大致上是梅清给他扛回来的,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身边不止自己,竟然还有风淼儿这个丫头。因为酒好,真正的纯粮食酿造,石磊醒过来倒是也没觉得头疼,看看时间,已经是接近中午了,风淼儿竟然还在熟睡,这似乎说明石磊回来之后闹腾了很久,恐怕睡着了之后还反复的折腾过,风淼儿可能是早晨才睡的,不然以这个丫头的习惯,这会儿怎么也早该起来了才是。。
没敢喊醒风淼儿,石磊蹑手蹑脚的下了床,看着风淼儿嘟着小嘴熟睡的模样,石磊不禁心生怜意,在她的腮帮子上轻轻的吻了一口,随后便安静的去了洗手间,冲了把澡,出来的时候风淼儿可能听到点儿声音,刚好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看到石磊,便习惯性的伸出双手,做出要抱的模样。
石磊笑着走过去,坐在床边,将风淼儿抱住。风淼儿立刻就像是个小粘虫一样,抱住了石磊的腰,然后将小脑袋枕在石磊的大腿上。
“主人你醒了呀……昨晚你好闹腾的。”
石磊尴尬的摸了摸脸,小声问到:“我昨晚闹什么了?”
“主人回来以后,梅教官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你呢,又吵又闹的,说是非要找个女孩子侍寝,还说要让豆豆姐来服侍你。梅教官哪敢啊,真要是豆豆姐姐来了,还不得把你活拆了?然后就给我打电话,我都睡着了。”
石磊只觉得脑门上一阵阵的冷汗往外涌,心道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