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有些想不通,既然周大先生如此信任你,那么你屡次提出反对,不想掺和到暗月城的事情中来,他应该听你的才对,为什么又会坚持已见呢?”
“因为大先生心中有欲望。”那面目阴沉的中年人淡淡说道:“这修行界又有几个人,能拒绝得了灵脉的诱惑?”
“是不是对周大先生很失望?”老者轻声道。
“谈不上失望。”那面目阴沉的中年人说道:“只是……”话没说完,他又摇了摇头,闭口不言了。
“只是什么?只是你背着大先生,做了一些安排?”
“程老,你这是什么意思?”那面目阴沉的中年人显得有些不悦。
“你把你的女人和孩子偷偷送离了惊涛城,没错吧?”那老者道。
“你”那面目阴沉的中年人悚然动容:“你是怎么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老者一笑:“贪狼,不用紧张,我也把我的孩子送到上京城去了。”
听到这番话,后面的郑克雄和卫荣面面相觑,他们一直以为,风雨楼的势力必将侵入到暗月城,并成为暗月城的主宰,可今天听到两位大人的交谈,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这样……他们冒着巨大危险来到暗月城,又有什么意义?岂不是被人当成傻子一样耍弄?
那面目阴沉的中年人愣住了,良久,发出长长的叹息声。
“我这个人没有别的长处,只是善于学习。”那老者缓缓说道:“譬如说,我不会判断天气,所以我会向水手们虚心讨教;我缺少你那种敏锐的直觉,所以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你的一举一动,贪狼,说实话吧,你是在什么时候感觉到不妙的?”
“那个人。”面目阴沉的中年人缓缓说道。
“你说的是哪个人?”那老者一愣。
“我们在白龙渡抓到的那个人。”面目阴沉的中年人低声道:“一个不知名的小人物,居然能表现得那么坚强,我摘掉了他的眼睛、一点点切下他的指骨,扒开他的皮,用针尖攒刺他的筋脉……我已经尽最大努力了,却始终没能让他屈服。飞鹿城,闻小姐,去暗月城,这些都是他在晕迷中不自觉吐露出来的,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没问出来。”
“你不是说千奇峰的苏先生和闻小姐关系很密切么?”那老者露出惊讶的神色。
“我只是猜的。”
后面的郑克雄不由勃然大怒,你他吗乱猜的也敢让老子去冒险?岂不是故意坑人么?不过,他不敢把内心的愤怒表达出来,只是握着双桨的手儿捏得有些发白。
“只是猜的?”那老者更惊讶了:“然后你就坐看周大先生凭你的猜测,做出这番大动作?”
“我猜对了,不是么?”那面目阴沉的中年人说道:“其实这很容易的,一次赠送出上百件灵器,关系又怎么可能不密切?听说那苏先生仅有二十出头,闻小姐能被称为小姐,年纪也不会大,他们应该是情人。”
郑克雄恨得牙根发痒,原来他这些日子一直在刀尖上跳舞,一切都源自不可靠的猜测。
“就这些?我看出来……为什么会让你感到不妙”那老者道。
“能在我的拷问中不屈服的人,绝对是凤毛麟角的。”那面目阴沉的中年人说道:“这样的忍士,岂会跟从一个平庸之辈?飞鹿城闻小姐……虽然现在还是不显山不露水,至少我从没听说过,但,如果聚集在她身边的都是这样的人,他们的崛起将势不可挡。我告诉过周大先生,我们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悄悄藏起那些灵器,表现得一切都与我们无关,风雨楼或许还能维续个几十年,可周大先生一定要利用这些灵器去算计千奇峰呵呵,就算我们能讨到些便宜,又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