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他才举起手打招呼:“嗨,卡卡罗特,您还在码头工作么?真是越来越康健了……不认识老朋友了么?我是塞蒙啊!”
“赛蒙?”名叫卡卡罗特的船舶登记员嚼着烟草,看着塞蒙和跟在他身后不大像船员的几个人,不禁皱了皱眉。侧头向海里吐出一道长长地唾沫,然后抹掉胡子上的残留:“……赛蒙?呵,原来是赛蒙。你终于把寄居蟹号骗到手了?有几年没见了,你好像还是没摆脱海上流浪汉的处境啊。”
卡卡罗特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城里人的优越,虽然赛蒙是个经验丰富的船长,或许还是个技艺高超的战士,但是他仍然态度高傲:“听说你不是在这里呆不下去,所以跑到珍珠群岛混饭吃了么?来,把你和你的船员们都在这个本子上登记。深流城可不是能让海盗随便乱走的地方……嗯,或许我应该考虑把你们隔离半个月,看看有没有什么传染病……”
“哈哈哈,别开玩笑啦,谁说去了珍珠群岛就是海盗地,我可从来都是正正经经的生意人,再说,你原来不也是南方人么?”赛蒙笑着伸出手接过鹅毛笔。随便在本上写了几个字,把笔递回去的时候一枚花纹精美的金币已经同时塞到卡卡罗特手心:“他们是我的客人,搭船来深流城玩的,绝对都是高贵的正派人……晚上找你喝一杯,可不要推辞啊!”
卡卡罗特哼了一声,不再坚持要隔离检疫的说法。他地目光在明艳的高个子红发女剑士胸前停留了片刻,然后被全套重铠的武士吸引,那身精美的铠甲一看就知道是好货色。一点儿也没有通常全身甲给人的那种笨重感觉,反而好像长在身体上一样合身,这种菜鸟。估计不出三天就会被人敲闷棍扒掉铠甲扔进阴沟里吧?
他的这种恶意揣测在看到重甲武士身后的女法师时终止了,摩利尔脸上奇异的魔法刺青让他表情有点不自然,是……是红袍法师么?城里又来了一个红袍法师?
“好了,卡卡罗特,我先去城里转转。晚点再来找你!”塞蒙拍了拍登记员地肩膀,但是卡卡罗特甚至没应付一声,只是看着摩利尔。似乎在想对她说什么好。
“好了,卡卡罗特,我也去城里,代我向贝吉塔问好!”四十七也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像被铁锤敲了一下的力道让登记员差点没叫出声来,他恼怒地抬头怒视,这时才惊讶的发现四十七的脸是如此的质地均匀致密且带着奇异的金属光泽,以至于忘记了问一问这个贝吉塔到底是哪位――他是铁地?
众人走进深流城的码头区,繁华的嘈杂立刻扑面而来。虽然和瓦坦城地码头区相比似乎没什么两样,海风,鱼腥,水手和码头工人的独特气息充斥着新上岸的人的所有感官,但是摩利尔能感觉到这里更多了一些自由繁荣的气质――同时也就更杂乱无章了一点儿。街边的酒馆和摊铺差不多一样多,提供寻欢作乐的场所和一些小来小去的买卖;要么就是高大的仓库,搬运工从这里背着沉重的货物上船或者从船上把货物卸到这里,负责守卫的保镖拎着武器警惕的随时准备对付那些小贼;拥挤的人群中到处都是商人、水手和各种各样的佣兵跟冒险者,但是码头街道上的人们看到摩利尔一行人时几乎都投入了更多的注视,不仅仅是因为四十七和他的铠甲,或许他们对女法师的注意反而更多。
“唉,好了,虽然很不舍得,”赛蒙言不由衷的对摩利尔他们说到:“与各位的旅行会成为我今后的美好回忆,不过我现在要去商业区采买一些物资,然后离开这里,既然这样,那么我们就此分别吧……”
“啪!”一只戴着三四个宝石戒指的胖手拍在赛蒙的肩膀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赛蒙一缩肩膀,疼得“哎呦”一声:“谁呀!你要干吗――”
但是当他回头看到对方时,脸色突然变得有点白,好像回忆起了某些难堪的过往经历,嘴唇翕动了两下,但是因为不知如何措辞而陷入一种很尴尬的境地。
“塞蒙!你是塞蒙!曼恩来向我报信的时候我还有点不信!你这个骗子竟然还活着,居然还敢回到深流城来?为什么风暴洋的所有灾难没有发生在你身上,好让你充满恶臭的尸体被鲨鱼撕扯的粉碎,那样你还算为它们一家老小填饱肚子做了一件好事!不,不会那么便宜的。鲨鱼吃了你发黑发臭地心肝会拉肚子!我要把你的肠子扯出来然后摆在地上组成‘赔偿’这个词!这样你那毫无信誉的脑袋或许会学的聪明一点!几年前你带着我的货跑的无影无踪,那可是整整一船有价无市的高级香料!知道吗,那一次你差点害得我倾家荡产!本钱,利润,加上
上涨的行市,混蛋,如果不是你,那批货出手以后我然后再用这笔钱投资当时我早就看好了的一笔生意,那样又能赚上一大笔!我甚至就能在深流城地商业区买一个大店铺!你跑不了了。一定要赔给我!对了,还有利息,和因为欺骗我而必须对我付出的精神补偿,让我算算……等等,你要去哪里,站住!曼恩,拦住他!今天你不给我一个交待的话我就把你拆碎了卖给兽人,一根骨头也不会剩下!”
“哈。塞蒙船长,你的欠债能力看来比你的航海技术还要出色,我现在怀疑是不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