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尔很快厌倦了那些路边摊上号称“深海秘宝”的破
“破碎头骨”旅店并不难找,因为门口的侍者正努力拍手,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在那里吆喝,内容全是“美酒”“舞女”“销魂”“刺激”什么的,吸引还在街上闲逛的水手们进去一掷千金。摩利尔和四十七来到旅店门口,四十七注意到竖在门口的木杆上挂了一串儿大鱼的头骨,在从门窗里透出的灯光照耀下很有些狰狞的感觉。
侍者知趣儿的没有向这两个客人推荐什么,天知道这个法师模样的年轻女人是不是见鬼的女权主义者,还有那个看起来像保镖的高大武士……他的脸色真奇怪,是传说中的法术效果么?
走进旅店后,嘈杂的喧闹声扑面而来。
虽然名为旅店,但是这里更像一个集酒馆、赌场、妓院为一体的多功能娱乐场所,大部分客人是粗鲁的水手,他们喝着劣质酒,放肆的大笑,时不时在从身边走过的女招待屁股上猛拍一下,或者干脆围在一起赌博,有点咸的空气中弥漫着香粉、烟草和汗臭的味道,让摩利尔有点厌恶的皱了皱眉。
四十七把一个醉醺醺乱晃,似乎在找自己座位的酒鬼扒拉到一边,让他结结实实摔了个大马趴,然后把目光投向旅店大厅中央――被铁丝网围住的擂台上,两个赤裸上身的大汉正在激烈打斗,而擂台下围满了挥舞着手臂狂叫的人们,甚至连衣着暴露的妓女也掺杂其中。
“这里就没有舒服点的桌子么?”摩利尔把一枚金币向正警惕的盯着这两个新面孔的旅店保安弹去,他敏捷地接住它,立刻改变了态度。
“跟我来,漂亮的女士。”保安露出一口黄牙。同时把手放在腰间的刀柄上,用凶狠的表情警告看到这一切的人。
旅店保安亲自把摩利尔和四十七送上由结实的木板搭成,半悬空的二楼,但是看来他对招待客人这个活计明显还很生疏,一时间竟然没发现两个相邻的座位,这让他颇为尴尬。
“你***耍诈!”怒喝声从不远处地一张桌子传来,把人们的目光都吸引过去,除了四十七――擂台上的打斗刚刚结束,胜利者抓住对手狂轰乱打中的破绽。以突如其来的反关节技逆转了局势。
“玩牌你也赢,赌拳你也赢,婊子,我***才不相信你会这么好运!”失败者把一手的纸牌摔的到处乱飞,脸上长长的刀疤也因为愤怒而抽搐着:“别他妈地想耍我,我刀疤老大可不是好惹的!”
“哈……只是因为你太蠢而已。”这声音有点沙哑,带着一丝慵懒。
和三个明显带着酒意的大汉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的褐肤女人翘着椅子,把穿着高腰靴子的脚搭在二楼的护栏上,巧妙的维持着平衡。她的身材极为健美高挑。估计就算和四十七比也差不了多少,尤其是裹在皮裤里的修长双腿,美丽的脸蛋棱角分明,一头火红色地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完美的配合着她的脸型和那双明亮的墨绿色眼睛。那双尖耳朵使得她看起来有一些像精灵――但是摩利尔从来没见过这么高的精灵。
她举起酒杯,将里面的残酒一饮而尽:“谢谢你们请我喝酒,虽然还有点意犹未尽,但是看样子你们已经差不多了。如果你们不想继续和我玩牌地话,那么请离开吧,看。那边还有正在找座位的客人呢。”
自称刀疤老大的水手明显被激怒了。
“去你妈的,你这个……”他猛的站起身抽出匕首,但是手举到一半就停住了――一柄利剑顶在他的喉咙上,而他和另外两人根本没看清红发女子是什么时候把长剑抽出来的。
“先生们。”女子仍然保持着那个非常不稳定的姿态,但是感觉她好像随时就能像最灵巧的猫一样跳起来进攻似的:“你们想灌醉我然后占便宜我没意见……不过恼羞成怒用强可不是绅士地作风。如果对武力这么感兴趣的话,我们倒是可以去擂台上比试一番。我拿所有的钱押自己赢,怎么样?或者你们还想继续玩牌翻本么?嗯?”
三个水手退缩了,因为他们从女剑士眼中看到了危险的杀气――如果闹起来的话绝对会被干掉,他们也不是完全的白痴。
刀疤老大把匕首插回腰间,招呼同伴离开,但是走出几步后似乎又觉得有点丢面子,于是一边走一边回头放狠话:“别那么狂,婊子,这地方可不是能让你撒野的……”
话没说完,他就捂着脑袋蹲在地上。因为没有看路。所以他径直向摩利尔走去,四十七就伸出一只胳膊挡在前面,刀疤老大自然就撞在了尖棱的臂甲上。还好四十七只是把手臂放在那里,没有用力,要不然刀疤老大怕是就成烂瓜老大了。
“请坐,美丽的女士,噢,还有你,奇妙地生物。”碍事儿的水手灰头土脸地滚蛋后。摩利尔和四十七自然占据了他们的位置。
“我不是生物。”四十七看着下面,擂台上又开始一场新的战斗了。
“哈。你不承认也好。”女剑士端正坐姿,目光停留在摩利尔刺青的脸上:“我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巴佬。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得出来,我的眼力一向很准――我叫克洛伊,要玩牌么?还是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