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上官楚闕自然知道是谁,“刘福?刘福——给我备轿,我得去太师府一趟。”上官楚闕轻抿着唇,收起笑容,宛若无人般横穿过聚贤堂。
“不用上官大人好心,老夫已经在此久候多时了!”庞坚一见上官楚闕出现,气便不打一处来,若不是因为他那个惹事生非的逆子昨日在集市上调戏良家妇女,被恰巧的上官楚闕一行人撞见扣押刑部至今,他才不会拉下老脸,来替他求情。
“哦?”上官楚闕一副困惑的神情,随即佯装大怒,“刘福——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办事的?竟然让堂堂太师在此久候?传出去不又让我上官楚闕的名号前加个“傲慢无礼”的罪名?”言下之意,那“奸臣恶党”的称呼似乎也是出自庞坚之口,搞得庞坚面色一阵白一阵红。
“启禀相爷,刚庞太师驾临之时,奴才见相爷正在午睡,相爷吩咐任何人 不得打扰,奴才不敢随意违背相爷主张,所以——”刘福马上欠身。
“混账!那庞太师能算别人吗?那可是堂堂昭国太师,位高权重,哪是你能得罪的起的?”上官楚闕见庞坚的脸色愈加难看,便也不逗他了,话锋一转,“还好,太师不是奸佞鼠辈,不会公报私仇的,噢?庞太师。”眼神望向庞坚。
刘福赶忙叩首作揖,连声称错。
弄得庞坚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上官楚闕,老夫没空跟你在这闲聊,不就说放人不放?”
“庞太师,想让在下放谁啊?!”上官楚闕万分恭敬,和庞坚的傲慢截然不同。
“你少装疯卖傻,你命刑部在市集之上抓了我无期孩儿,怎么有胆抓没胆承认了?”庞坚厉声道。
“啊?!”上官楚闕挥挥手,丫头奉上两杯上好的龙井,他手握着玉瓷茶杯,轻吹着杯上的氲气,“太师,恐怕是误会了,上官昨日并未去过市集,也并未见过什么太师的公子。怎么令公子让刑部给抓了?这还不是反了?竟然敢抓太师的公子——”上官一怒之下,扔了手中的杯子,那可是价值不菲阿。
看着上官一副恼怒的样子,庞坚恐怕其中有诈,毕竟他也不太敢确定,只是家奴回报庞无期让刑部的人抓去了,庞坚也不及多想,马上思及刑部主管乃是上官楚闕党羽,又想到上官楚闕这几年处处与自己为敌,便推定之了,如今想来的确有不少疑点,“真不是丞相所为?”语气渐渐淡了。
“太师不信任在下?”上官楚闕微眯着双眼反问道。
“不,不是这个意思,那可否上官贤侄往下知会一声,放小儿出来?”庞坚的口气软了许多,上官楚闕轻扫了他一眼,这可是他们交手以来,庞坚第一次对自己如此客气,若不是他儿子在他手上,他又怎么能享受到这等待遇呢。
“那是,那是,怎么能让庞公子在那污秽之地久留呢?多关一日亦有缺胳膊少腿的风险。”上官楚闕信誓旦旦地保证,不无担忧的说道。
“有劳,那……”
“太师在家摆上酒菜吧,庞公子今日回家用膳。”有了上官楚闕的承诺,庞坚便放宽了心回去了,心中料想,毕竟自己是一国太师,量他上官楚闕平日如何嚣张,还是要卖他几分面子。
远远的送走庞坚的轿子,刘福探上前,“相爷,真要通知郑大人放人吗?”
“你说呢?”上官楚闕轻笑道,“可怜了我那珍贵的玉瓷茶杯啊……”不禁叹惋。
(第三日)
风和日丽,春风和煦,一抹紫衣飘摇立于尘桥之上,修长的手指轻捻玉笛,乐曲犹如流水般倾泻,听的花儿,鸟儿也醉了。
“相爷?”刘福硬着头皮唤道。
“他又来了?”上官楚闕停下手里的动作。
“太师在聚贤堂发火呢。”刘福小心禀报。
“好,知道了。让人放顶轿子在后门,我马上来。”上官楚闕吩咐道。
“好。”刘福想不通,但是没有多问,便去办了。
“上官楚闕怎么还不来见我?怎么不敢出来了吗?老夫倒要问问他,他答应老夫放的人呢?”庞坚气急败坏,恨不得将那上官楚闕小儿撕扯得粉碎,既然敢搪塞敷衍他,已经两日了,还不见庞无期人影,反而刑部看的更牢了,探望也收回了。
“庞太师,太师……”下一刻,上官楚闕气喘吁吁地从偏房步入。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庞坚双眼瞪大。
“哎——在下这两日一再奔波刑部,可是那群兔崽子竟然依仗皇上龙威,说如今正是严打时期,万不能出一点差错,而庞公子便成了这次严打的典例,奈何我也无能为力啊。”说到时不禁扼腕。
“少在老夫面前惺惺作态。”庞坚冷哼一声。
“太师,是在怀疑在下的话吗?在下刚刚才从刑部赶回来,风尘仆仆,一路听说太师光临,半点也不敢耽搁,太师若不信,可以去后院看一下便知,轿子还没停稳呢。”上官楚闕理直气壮。
庞坚气势汹汹的赶往后院,果然见的上官府的轿子刚刚入府,心中的怨气也消了些,原本就听说皇上最近要立威,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