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傅云曦豪宅的头一个星期,苏心溏觉得好像过了一个月那么漫长。本来以前只要在上班的时候坐在写字台后面,时不时地像个召唤兽一样被傅云曦叫到办公室里做一点儿杂活,至少下班后的时间是属于她自己的。
可是现在成了傅云曦家里的小女佣,苏心溏倒是宁愿上班的时间多一点了。因为在家里,不但要时时刻刻面对着傅云曦,还得被他呼来喝去,甚至比在公司里还要不受节制!如果不是想到这一年十万的年薪,苏心溏真觉得自己要忍受不下去了。
她越想就越觉得气愤,拿着拖把就在房间里横冲直撞。
傅云曦翘着腿坐在沙发上,一边百无聊赖地看着报纸,一边用眼角余光瞥着一脸愤然的苏心溏。可每当他认真看她的时候,脑子里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一晚在阳台上,她垂下头转身离去的模样。
“……难道就不能给对方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吗?”
这句话已经在傅云曦耳边反复了无数遍,只要他想静下心来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那带着试探语气的声音就会在他的脑海中盘旋不去。
机会!她所说的机会,会是他所想吗?
“喂?喂!”
苏心溏的几声河东狮吼,好不容易才让傅云曦从愣神中清醒过来。他有些不悦地皱起眉头,转头看着比他还要不悦的苏心溏。她正弓着身子,拿着拖把停在他脚边。
“没见我拖地吗?把腿抬起来!”
“没见我看报纸吗?”傅云曦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主人看报纸的时候,你就该先去拖别的地方。没受过专业训练的,就是不懂规矩。”说完还一脸嫌弃地看着傅云曦。
苏心溏本来就对自己从秘书降格成女佣这件事万分不满了,这丫还好意思说她是没受过专业训练的,简直是找抽!苏心溏翻了个白眼说:“那还不是你‘自找’的?”说着,见傅云曦没有要抬腿让开的意思,她就径直拿着拖把在傅云曦脚踩的地方来回冲撞,搅得傅云曦只能赶紧避让。
“喂!你会不会拖地啊?”傅云曦实在是受不了了,干脆把报纸一扔,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都说了我不是专业的。不然你教我呀?我看你也是只会说而已嘛!”苏心溏一手叉腰,对傅云曦撇了撇嘴。
“哈!”傅云曦冷笑了一声,“我堂堂的Sapphire集团皇太子,还需要做拖地这种低级的工作?你当我跟你一样啊?”
苏心溏耸了耸肩,不屑地说:“哎呀,堂堂的Sapphire集团皇太子,连拖地这么简单的工作都不会,真是丢脸呢!”
“你!”傅云曦说不过,只好身体力行地从苏心溏手里把拖把给夺过来。他还瞪着苏心溏,不无自得地说:“谁说本少爷不会拖地了?你仔细看好,地就该这么拖。”说着,就仔仔细细地用拖把打扫起来。
苏心溏歪头看着傅云曦那副认真的模样,差点没笑出声来,还好赶紧捂住了嘴巴。
太过骄傲的人,总是有这样一个致命的缺陷,就是受不得激将法的挑唆。
“看不出来,你还挺专业的嘛!”苏心溏强忍着笑,还不吝啬地赞美了傅云曦一句。
“嘁。你看不出来的东西还多着呢。当年这栋房子刚装修完的时候,就是我亲手打扫的,现在不过是拖个地,还能难倒我了?”傅云曦洋洋自得地说,仿佛在回忆一件很光荣的事情一般。
这倒是让苏心溏诧异了。说实在的,傅云曦这样含着金汤匙长大,从小被众星拱月一样捧在手心里的大少爷,能认识拖把是什么样子的都不错了。像傅云曦这般还能做到如此仔细、有章法的,那就更少了。
“就你?当年的云少可是连电饭煲都不知道怎么用的人,还会自己打扫房间?”苏心溏的语气明显是不信。
傅云曦被苏心溏这么一挑衅,忍不住脱口说道:“我亲手布置房间,还不是想在订婚的时候给你一个惊……”
他话音未落,两个人都愣住了。
一个人自知说错了话,一个人听到这番话亦是如遭雷击。
难道傅云曦的意思是,他当初买下这别墅,是为了她?苏心溏的脑海中闪电一般地划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被她自己给压下去了。不可能!怎么可能!
苏心溏越是对自己否认,心头却越是一阵酸楚翻涌。
梅姨曾经说过的那句话,不经意的就在苏心溏的脑海中响起来:“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没什么可麻烦。”
那时候苏心溏还极力劝服自己,可能梅姨只是随口一说,但是现今想来,愈加觉得不对劲。
为她准备的……惊喜?六年前?
两个人这么各怀心事地沉默了片刻,傅云曦突然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拖把:“诶,不对啊!明明你是我请回来的女佣,为什么会是我在拖地?”
“因为你笨呀!”苏心溏吐了吐舌头。
傅云曦明白自己是被苏心溏给耍了,咬牙切齿地瞪了她一眼,把拖把塞回她手里:“你才是笨女人!刚才本少爷演示过